朝臣一片混亂,年牧歸倒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寵幸個侍衛而已,後宮那麼些人,哪個不是天姿國色,膩了也便罷了。
大丈夫肩上挑著國政,又怎會迷戀一個冷臉的侍衛。
他把那幾封要處置小侍衛的奏摺放在一起,都扔到了旁邊的地上。
至於西北的戰事,倒真是如孟小侯爺所說,不算大事,既然不需要年啟將軍領兵,年牧歸也不想便宜了鄭將軍,硃筆一批,寫了孟庭窗的名字。
這人雖然親近裕王爺,但衷心的還是小皇帝,年牧歸倒不怕他會扣著兵權。
今日在涼亭,孟庭窗看許昭的表情里,倒是看不出來兩人有什麼交情。
縱使自己故意同許昭親昵,孟庭窗也只是...
年牧歸突然輕笑一聲,放下了筆。
許、珍、珠。
他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月光。
白如珍珠,緩緩傾瀉。
他拿出一張信箋,提筆寫了幾個字,放在信封里,敲了敲窗。
鳴珂立刻進來。
「去,」年牧歸把信給鳴珂,「即刻送出去,莫叫旁人瞧見。」
「是!」鳴珂接過了信。
作為攝政王,年牧歸除了要處理朝政,還要顧著暗處的動靜,像這種半夜送密信的任務,鳴珂接到過很多次,早就習以為常了。
他輕功很好,這麼多年了,從未出過錯誤。
小鳴侍衛,使命必達。
這回,年牧歸沒有說送信給誰,他便湊著燈光,仔細看信封上的字。
許、珍、珠、親、啟。
鳴珂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這幾個字,始終沒敢接受。
終於忍不住開口,「主子,這信是給...」
「嗯,」年牧歸坐回暗處,提筆繼續批奏摺,「按上面的送,等到回信再來。」
還要回信?
「是。」鳴珂點點頭,悄聲出了書房。
他走到院子裡,思索片刻,還是覺得翻身上牆,沿著房頂,朝許昭的方向疾步而去。
這大概是鳴珂送過最快的迷信,片刻功夫,他已經在許昭的房頂上了。
吹著夜風冷靜了一會兒,鳴珂蹭開正屋的窗戶,翻身跳了進去。
腳步輕微不可聞,分秒之後,便將密信放在了許昭的枕頭邊。
許昭正側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那本《衣帶漸寬》的續集。
一封信從天而降,猛地落在眼前。
許昭嚇得一個激靈,看清旁邊暗影里的人,猛地放下手裡的書,朝被子裡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