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凡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没等他开口,方柏霓的手机响了。是李海萍打过来的,在电话里对方柏霓说:“小霓,小胡吃好了吗?我们得收拾一下准备出院了。”
胡逸凡去付了账,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粥饼店。
回医院的路上,方柏霓告诉胡逸凡,父亲现在放化疗同步做,这次是第二次化疗,化疗需要住院。放疗工作日每天一次,刚刚就是做完放疗回来。
“爸爸腹部的皮肤都烧焦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胡逸凡听出了方柏霓的哭腔。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住院楼楼下。方柏霓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她得收拾一下心情再出现在爸妈面前。
胡逸凡理解方柏霓的心情,但总归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认知里的方柏霓爽朗、侠气,带点莽,像一阵狂风,肆意洒脱。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方柏霓脆弱得像一滴露珠,稍稍一碰可能就要碎掉。
他的心一阵阵紧缩,缩得生疼。该怎样才能分担她的痛苦呢?他想不出来。但身体比他的大脑快一步。他的双臂已经抬起,将露珠一样脆弱的方柏霓圈在了怀里。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冰凉的头发蹭着他脖子上的皮肤。他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去抚摸她的头发。他听到了她微微的啜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感觉到了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口。
胡逸凡很想安慰方柏霓,又不知道说什么。大概说什么都毫无说服力,让她安心哭一会儿或许就是最好的安慰吧。
大概过了五分钟,方柏霓从胡逸凡的怀抱里挣出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自己的脸。又抽出一张擦了擦胡逸凡胸口的羽绒服。
“谢谢你。”看着胡逸凡胸口的水渍,她扯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不好意思,弄脏了。”
见方柏霓笑了,胡逸凡也笑了。
只住两天院,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提包。胡逸凡接过方柏霓手里的提包,跟在方柏霓的后面。
方柏霓家的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是一辆开了很久的桑塔纳。方柏霓把父亲扶到后座,让胡逸凡坐在了副驾,自己则坐在了父亲身边。车是李海萍开的。
李海萍本来并不会开车。从十年前买车到方文正生病前,她都是坐副驾。那时候她还是只用关心粮食和蔬菜的家庭主妇,甚至只要老公下班不晚,连晚饭都是饭来张口。直到六年前,方文正查出胃癌,她才从幸福小女人的美梦中醒来。
为了方便老公频繁地去医院,她学会了开车;为了老公能吃上养胃的可口饭菜,她钻研厨艺;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她在小区门口的餐馆租了早餐位卖早餐……如今,她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有时候,李海萍会想,如果不是丈夫生病,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能做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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