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五條悟的觀察,妖狐藏馬害怕欠人情、害怕直球進攻、也對自己提的一些要求毫無抵抗力。
欸……這麼說來,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五條悟花了半個小時調理了一下自己,他覺得一定是自己的反轉術式過於牛逼,他竟然自己把自己給治癒了。
時間指向19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打開了藏馬宿舍的燈,決定在藏馬的座位上,品嘗今天搶到的限量版大福。
他還可以看上一集電影。記得在給虎杖悠仁布置看電影的功課時,有收集過《陰陽師》系列的電影,如果記憶沒有錯亂的話,設定里安倍晴明有一位白狐母親。
妖狐啊……日本神話誌異故事中無處不在的妖狐。
沒猜錯的話,藏馬似乎也是一隻白狐,他有銀色的頭髮、耳朵與尾巴,在第一次箱根之戰時,在月夜下顯露出驚世駭俗的戰鬥力。
五條悟隨意挑了一集《陰陽師》,托著下巴,一邊吃甜品一邊看電影。
嘛,似乎有些索然無味。
一個小時後,電影剛到高丨潮,五條悟有些走神,他放空思緒,感覺到心臟砰砰直跳,那是一種奇異的預感,好像……
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哎,還真是令人心緒不寧呢。
不會藏馬那個傢伙失手被擒了吧?最強的五條悟老師可不知道怎麼去靈界救他呢。
這個想法令五條悟瞬間笑了出來,他嘖嘖了兩聲,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之後要好好嘲笑一下妖狐先生。
他站起身,將吃完的大福包裝袋丟進垃圾桶,活動了一下脖子,剛想推門出去,突然,手機響了。
不是藏馬的來電,五條悟有給他設置專屬鈴聲,那就是工作電話了。
「餵?伊地知?你最好不是因為工作找我。」
「五條老師!一個小時前澀谷東急百貨上空出現不知名「帳」,覆蓋直徑約400米。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困住了非常多的乘客,在確認等級的過程中,「帳」內被困的人都在喊……」
「喊什麼?」
「都在喊#039把五條悟帶過來#039。」
「所以?」
「高層……高層的意思是,為了將損失降到最低,請您出手,獨自平定澀谷異常。」
嚯。五條悟想,是那群爛橘子的風格。
五條悟笑了一聲,嘟囔了一句什麼,伊地知沒聽清,但不敢催促。
五條悟有幾秒鐘的怔忪,他的視線飄到窗台邊的書桌上,在那張字條上停留了一會,不好的預感再次升騰了起來。
還真是……大麻煩啊……
「雖然我很想拒絕。」他這麼說道,「但是我會馬上過去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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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點30分,澀谷站,人頭攢動。
一個西裝筆挺的青年人覺得有些燥熱,他拉了拉領帶結,抱怨道:「那個叫#039五條悟#039的到底是誰,怎麼還不過來。」
站在他邊上的是個家庭主婦,她嘆氣附和:「就是啊,我還要趕著回家做飯呢,真是浪費時間。」
坐在他們邊上的小男孩在打電動,他頭也不抬,嗤笑了一句:「不過來才好吧,白痴,我才不想那麼早回家。」
「你們……你們剛才沒看見嗎?十字路口那烏泱泱的一大群人,統統都被吸進車站裡去了,就像是被拔掉下水栓的浴缸里的水那樣!」
「所以到底怎麼出去啊!你說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人群中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互相交頭接耳,他們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罩子」限制了自由,從一開始的情緒穩定,轉變成無止盡的焦慮,一群人衝到「帳」的分界處,試圖能找到衝出去的辦法。
「啊,抱歉抱歉。」五條悟神態自若地步入「帳」內。
他和一個中年人擦肩而過,不小心撞到了他。
此時時間指向20點31分,五條悟隻身一人來到東急百貨,看到了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邊的人群。
今天是萬聖節,穿著奇裝異服的青年男女匯集在這裡,他們左右張望,看到了跳到一截橫樑上的奇怪男子。
奇怪男子用誇張的姿勢劈腿蹲在那裡,打量了一下人群。
眼罩尚未摘下,不過這麼近的距離,特級咒靈的咒力如同耀眼的白光,六眼輕而 易舉地捕捉到了它們。
又是那幾隻特級。真是陰魂不散。煩得要死。
不過該怎麼說呢,沒有看到藏馬,看樣子他並沒有參與這次行動?是個好兆頭。
五條悟站起身,在人群的腦袋上閒庭信步,向那幾個咒靈的方向走去。
「借過一下哦。」
他毫不費力地來到東急百貨的中庭,這個位置的下方,正是東京地下鐵澀谷站B5F副新都線的月台。
幾個咒靈正在軌道上嚴陣以待,它們神情嚴肅,面對五條悟的時候露出挑釁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