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誤食宿儺手指,虎杖悠仁已經被判處了一次死刑,雖然被五條悟強行保下,仍被高層視為不安定因素,甚至在少年院任務中「死」了一次。
伏黑惠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將虎杖打入「異類」那一邊。
但藏馬並不屬於咒術界,他也並不理解伏黑惠在意的事情,出於不願與咒術師們發生衝突的本意,他解開了束縛虎杖的邪念樹,讓對方安穩地重回地面。
「抱歉,一時衝動。」
「啊,沒事。所以……我不是人類的話,那我是什麼?」
虎杖倒並不避諱自己的身世,他有的時候也覺得自己非常奇怪,在見識了藏馬的實力後更是將對方擺在了和五條悟一樣值得信賴的高度,期待對方給予自己明確的答覆。
藏馬卻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伏黑惠就插了進來。
「失禮了。」他強行拽著虎杖離開了道館。
「被討厭了哦,藏馬桑。」五條悟唯恐天下不亂地竄了出來。
「……」藏馬看著伏黑惠離開的方向,疑惑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吶……惠醬是敏感善良的好孩子,他不是針對你,只是針對自己曾經犯過的#039錯誤#039罷了。」
藏馬明白他們誤會了什麼,他們以為他指的是兩面宿儺,但事實上他察覺到的不協調感來源於「虎杖」本身。
這個事情沒法細說,充其量是他作為妖怪的感官和直覺告訴他虎杖不太對勁,然而這並不是可以拿出來細細剖析的。
虎杖不像是人類,難道他就是人類嗎?
恐怕他自己在咒術師們眼中也是個「異類」。
「誒?怎麼了?」
雖然藏馬表情四平八穩,可五條悟依然敏銳地發現對方情緒的變化。他圍著藏馬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甚至湊近用他那雙蔚藍色的雙眼分辨藏馬每一個微表情。
距離太近,但藏馬忍住了推開他的動作。
藏馬的感官再次回到了前天在婆婆寺院的那個夜晚,因為五條悟的貼貼,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越發清晰。
到底怎麼回事?
直到回到宿舍區的時候藏馬還在想剛才的事,雖然他用慣用的微笑臉敷衍了五條悟,但他自己知道困擾他的問題尚未得到解決。
他隱隱有所預感,似乎解開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反而會讓他再次進入萬劫之境。
算了,他自暴自棄地想,反正眼下這個也不是關鍵。
混進高專損益參半,好處是五條悟似乎對他降低了防備,壞處是一旦進入這裡就極難避人耳目地溜出去,當然談不上「軟禁」,只是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自由,也很難說不是五條悟的陽謀。
幸好妖怪的手段層出不窮,在此之前他已經把「風信子」交給了死死若丸,確保兩人不會失聯。
死死若丸不怎麼願意搭理藏馬,好在他不是輕易毀約的類型。妖怪在某些事情上的堅持甚至有些莫名其妙,藏馬會擔心夏油傑反水,卻絲毫不擔心死死若丸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另一邊,「夏油傑」也進展順利,在暗處搞事情儼然是這位假和尚的專長之一,他神奇般地將藏馬所需要的「舞台」給搭建了出來,並搞出了足以引起五條悟注意的「大動作」。
「夏油傑」:【這個禮物希望你喜歡。 】
喜不喜歡另說,這個計劃的關鍵卻不在自己身上,而在於死死若丸。
「區區一個人類,需要你如此警惕?」死死若丸冷酷地望著藏馬,透過風信子傳播過來的畫面有些失真,看上去凶神惡煞。
他對藏馬表現出來的謹慎和小心不屑一顧。
藏馬用一種「你見識過真正的力量嗎」的表情回望著死死若丸:「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死死若丸:「…………」
呵,試試就試試。
因為藏馬的一句話,死死若丸原本並未放在心上的任務反而變成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他的心頭大患,為保萬無一失——特別是不能在那隻死狐狸面前丟臉——他甚至還找到鈴木,提取了已經很久沒用但絕對是最針對人類的「秘密武器」。
此時藏馬還不知道死死若丸的盤算。
也不知道他差點把這局遊戲打出天崩結局。
雖然藏馬也曾經是那個「秘密武器」的「受害者」,但一來好幾年過去了,二來他「天真」地以為那個「秘密武器」已經消耗完畢,所以在死死若丸的刻意隱瞞和藏馬無意識地忽略下,整個行動朝著萬馬奔騰的方向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