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著抬起頭看向銀白色的妖怪。
為什麼自己那麼弱小。
從姐姐昏迷開始,伏黑惠就意識到自己的無能。
他救不了姐姐,也無法保護身為普通人的虎杖悠仁,更是在少年院裡親眼見到虎杖被宿儺殺害。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弱小。
咒術師幾乎是一個只看天賦的職業,術式與生俱來,只有持有強大的術式才能擁有強大的實力,但擁有傳說中媲美[無下限術]的[十種影法術]的自己,卻連自己在意的人都保護不了。
他感覺眼前一片血色。
欸?嚇唬過頭了?
藏馬第一時間發現了伏黑惠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方才他已經檢查過花御的植物並不具備致幻效果,兩人現在的位置離戰場也很遠,應該不會受到戰場的影響。
但伏黑惠紊亂的咒力猶如一枚石子投入安靜的水面那般盪起漣漪,就連一旁被含羞草困住的玉犬都開始焦躁的低吼。
藏馬有些疑惑。他對咒術師的世界知之甚少,也不太了解「所有的咒術師都是瘋子」這一說法,單純地覺得眼前的人類處於情緒失控的邊緣。
這就麻煩了,如果五條悟趕到的時候看到他的學生被自己嚇出問題來,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藏馬:「……」
他決定出手干預一下。
[冷靜。]
在伏黑惠決定不計一切代價掙脫束縛前,他聞到了一陣花香,[聽]到了一聲低語。
血色從世界的中心開始褪去,他視線停留在銀色妖怪的臉上,對方似乎依然維持著冷漠的表情,但伏黑惠卻仿佛看到了一絲無語。
這樣的無語讓對方的表情變得鮮活起來,伏黑惠低頭看去,花香是從對方手上傳來的。
那是一朵奇怪的藍色花朵,花瓣呈絲狀,被風吹過的時候,宛若指尖跳動的火苗。
藏馬收斂表情,伸手將花別到了伏黑惠的制服衣襟上。
「上次在[△○酒店]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沒那麼衝動啊。」
伏黑:!!
伏黑惠反應過來:「你是那個人……」
失控的情緒被打斷,他回憶起 [△○酒店]18層的任務,任務目標在戰鬥時曾叫出過對方的名字,他記得是……
「你是……藏馬?」
「觀察力不錯。」藏馬道,「雷剎被你們羈押起來了嗎?」
伏黑惠有些尷尬,警惕點頭:「是的。」
上次任務最後的走向有些莫名其妙,伏黑惠謹慎猜測,「所以你是為了雷剎而來的嘛。」
藏馬:「……」其實不是。
藏馬:「算是吧。」
伏黑繼續提問:「那你能解開我嗎?」
藏馬:「不能哦。」
伏黑:「??」
藏馬一臉誠懇:「你的老師還有三十秒抵達戰場,不抓著你我可能跑不掉。」
說話間,藏馬抬起頭看向了半空。伏黑惠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半空中籠罩著詛咒師布下的[帳],從擁有咒力的人眼中看去,那個[帳]呈現一片青灰色。
那片青灰色在陽光下似是極為脆弱,而就在兩人觀察的瞬間,那個[帳]突然震動了一下——
它被打破了?!
破碎的[帳]露出了真實世界的影像。
立於蒼穹之上的最強咒術師脫掉了眼罩,他逆光而立,銀白色的發梢隨風擺動,尚未動作,僅僅是站在那裡,就有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簡直強得不可理喻。
第25章
強得不可理喻的白毛正在觀察目前的局面,打破[帳]廢不了多少功夫,但以什麼樣的方式解決敵人卻需要好好思索一下。
場地內存在多處咒力殘穢,戰場分了幾處, 最近的是兩個詛咒師。
老頭子和歌姬對戰詛咒師,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不知道為什麼能被絆住這麼久,拖拖拉拉到現在還沒解決敵人。
稍微遠一點的咒靈竟然是上次跑掉的那隻, 對戰的……居然是虎杖和東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