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咒靈和妖怪都差不多,挑釁同類是刻在骨子裡本能。藏馬掃了一眼對方伸出的手,遞出自己的手,與對方握了一下。
一瞬間真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促使他想要立刻收回自己的手,但為時過晚,無為轉變「觸碰」到對方的靈魂,恐懼感頃刻襲來。
不可能,為什麼靈魂……會那麼嚇人?
如同黑泥一般的力量侵入真人的身體,在剎那間抵達四肢百骸,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擠兌到了身體的一個角落,連自己的軀體都無法感受到了。
怎麼回事……
冷汗順著臉頰留了下來,他想要轉動眼珠去看藏馬,但大腦發出的指令並沒有被執行,他依稀用餘光「看到」藏馬對著他微微一哂,紅髮的「人類」將他的「惡意」原封不動地返還給了他。
「你可以叫我南野。」
藏馬放開了手,取下掛在躺椅邊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手心上蹭到的汗,他沒有抬頭,漫不經心地道:「攻擊靈魂?你以為我怎麼『占用』這副人類軀體的?」
比預想的更好對付,針對靈魂的攻擊對藏馬無效,畢竟他曾在瀕死之際靈魂脫體,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它。
但是這種能力卻是人類的天敵。
人類的軀體仿佛是一個容器,而靈魂是這個容器中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東西。大多數人類的靈魂都處於「不設防」的狀態,而靈魂與軀體互相影響,人類在面對真人的攻擊時,天然地處於劣勢。
藏馬扔掉毛巾,坐到了躺椅上。又是一個麻煩的存在。
他看著真人慢慢恢復過來,忌憚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嘴角勾了一點笑,眼神卻毫無溫度。
挑釁道:「想死嗎?」
真人戰慄著咬緊牙關,他揚起腦袋,脖子僵硬地發出咔咔聲,他道:「承蒙關照啊,南野君。」
第21章 第 21 章
關照談不上,相看兩生厭還差不多。
藏馬一字一頓開口:「叫我來有什麼事?夏油。」
「夏油傑」似是完全不在意真人與藏馬之間的衝突,他嗯了一聲,開門見山——
「陪我們去一趟咒高吧,南野秀一君。」
藏馬微微抬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與咒靈不同,藏馬算不上「夏油傑」的下屬,談「合作關係」也勉強。
「夏油傑」微笑道:「為了我們的最終目的,我急需去咒高取一些東西。」
他伸出一根手指:「至關重要的東西哦。」
一個海浪打來,在距離躺椅的不遠處落下,又退了回去。
空氣陷入一瞬間的沉靜,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藏馬果斷回復,「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的『摯友』不在咒高。」
五條悟在咒高的話,根本沒有機會下手,況且以「夏油傑」之前躲躲藏藏的曖昧態度來看,至少他是絕對不肯出現在五條悟面前的。
「夏油傑」搖頭:「五條悟不可能離開咒高,宿儺受肉差點被高層害死,他與高層之間的關係已經岌岌可危。」
稍微一頓,他整個人仰面躺在沙灘椅上:「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殺光咒術界的高層呢。」
咒術界果然有「夏油傑」的眼線,宿儺的事情恐怕也與他有關。
藏馬問:「所以呢?你想怎麼對付五條悟?」
「對付?」「夏油傑」輕聲笑了一下,「我以為經過交手,南野君已經知道五條悟是無法正面突破的呢。」
藏馬冷漠:「嗯?」
夏油傑笑眯眯道:「幫我去攔住他。」
在此之前,不論「夏油傑」如何宣傳五條悟的強大,藏馬也好,漏瑚也罷,在心底是持懷疑態度的,兩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去論證了真實性。
「夏油傑」無所謂他們對五條悟的襲擊,在全攻全防的五條悟面前,正面突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無下限術」是擺在面前無法攻克的難題。
但現在「夏油傑」卻讓藏馬去攔住五條悟。
藏馬報以真誠的微笑:「你可真會開玩笑。」
「夏油傑」卻沒有理睬,他繼續說了下去:「下個禮拜東京咒高與京都咒高將舉辦交流會,會址就定在東京咒高的校園內,在比賽過程中所有的教職人員和裁判都會集中在比賽場地的外圍,那將是一個機會。」
藏馬神色未變:「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面對五條悟以外,還會有一群高級咒術師?」
「夏油傑」難得認真的解釋:「那些人無足輕重,交流會的主角是學生,你們只需要製造一點困難,引五條悟他們趕過去就行。會有其他詛咒師在外圍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