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佬,你這也太——」
「太怎麼樣?」紀鐸居高臨下地站著,因為火堆加熱的緣故,汗水自蜷曲的深色髮絲間流出,划過他此刻分外不羈的面容上,而他的目光卻緊緊地注視著甬道。
【還能太怎麼樣啊!太帥了!】
【別說小方陽了,我在屏幕前看,都被他嚇了一跳】
【紀大佬真的是,分外熱衷極限操作!】
而就在這時,紀鐸深邃的眼眸卻一動,緊接著他便從那黑鍋上一躍而下,熊熊燃燒的火焰都不曾擦過他的衣角,只能不甘地在他的背後狂燃,任由他大步向著甬道的方向走去。
而那漆黑不見盡頭的甬道中,卻忽然閃過了一抹銀色的影子,銀珀就在紀鐸的目光中,抱著喬治的頭顱,向著他跑來。
雖然銀珀的腿腳並不靈活,所謂的「跑」說不定還比不上方陽的速度,還隨時有著摔倒的風險。
但這一切卻從不是他的阻礙,沒有什麼能夠阻礙他回到紀鐸的身邊。
紀鐸就那樣望著他的人偶,他之前因為銀珀逐漸開始獨立行動而躁亂的心,就這樣被撫平了。因為他知道,無論他的小人偶如何的成長,有了怎樣的新本領,是否懂得了愛意,在最終的最終,仍舊會選擇向他奔來。
就這樣,在最後的距離中,紀鐸終於忍不住邁出步伐,結實的手臂攔腰摟住了仍舊在吃力奔跑的銀珀,將他從黑暗中緊緊、緊緊地,抱回到自己的懷中。
「哥哥,我拿到了。」銀珀也是那樣的高興,他感受到周身被紀鐸的懷抱所包圍,快活地抬起頭來,流著數據的眼眸因為他的心情,而變得更為閃閃亮亮。
他一手摟著紀鐸的脖頸,一手將喬治的頭顱舉到身前:「是哥哥給我的,對吧!」
「對,」紀鐸忍不住湊過去,蹭蹭人偶微涼的鼻尖,帶去溫暖與自己的氣息:「是我踢過去的,寶貝接住了。」
就在兩人在這暗室的火光中溫存時,卻忽然聽到十字架上的鎖鏈傳來斷裂聲,紀鐸轉頭一看,就見簡旭已經將十字架上,喬治失去了頭顱的軀體,扔進了大鍋里。
「替你們干點正事,不用謝。」
簡旭發覺他們兩人看過來,沒毫升沒好氣地說道。
「哦,那勞煩連這個也扔進去吧,」紀鐸也不跟他客氣,從銀珀的手裡接過喬治的頭,也扔給了簡旭:「畢竟湯里不能少了腦花。」
簡旭被那拋來的頭撞了一下,又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將那顆腦袋也扔了進去。
紀鐸抱著銀珀,走到了黑鍋邊,望著裡面正被煮著的喬治,以勝利者的口吻說道:「是你說的,輸了的人要喝掉整鍋湯。」
「這賭可不能不作數。」
他這話剛落音,那黑鍋里的湯水猛地冒起巨泡,咕嚕咕嚕地暴沸騰起來,轉眼就將整鍋湯水都燒乾了。
沒有了湯水後,黑鍋下的大火蔓延上來,將鍋底喬治的殘骨燒灼起來,沒過多久就只剩下了一堆焦骨。
「沒想到,他倒是挺守約。」紀鐸望著鍋里的景象,「嘖」了一聲,然後隨意挑出一塊骨頭,扔到了方陽的懷裡。
方陽又被嚇得,好不容易才沒把它扔出去,無奈地湊在紀鐸的身後說道:「大佬,這東西這麼重要,你就讓我拿著?」
「嗯。」紀鐸的發出了個隨意的音節,抱著銀珀向著一條新出現的甬道走去:「你拿著,練練膽子。」
「啊?」方陽又被說懵了,反應過來後,才垂頭喪氣地跟著也走了進去。
「大佬,你嫌棄我膽子小啊。」
「你非要我說出來嗎?」紀鐸稍稍回頭,趴在他肩膀上的銀珀,也點點頭應和著紀鐸的話:「是呀是呀。」
方陽的臉更垮了,低下頭在黑暗的甬道中,只跟著紀鐸手中蠟燭那點光走。
「你今年才十六吧?」察覺到了方陽的沮喪,紀鐸想了想問出了一直不太明白等我問題。他在從戴榮那裡偷來的資料中,看過方陽的信息。
上面只說這孩子在學校成績還不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看不出為什麼要參加詭影直播秀。
「所以,為什麼要來這裡?」
方陽沉默了一會,說道:「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