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奶奶,你們這麼著急找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陸星想了想這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於是看向了陸月,這事還是當事人開口比較好。
「之前拜託你幫忙找的那個人,他是我丈夫,但是考上大學以後,他就拋棄我和我兒子再也不回來了,連封信都沒寫。」
「我爸媽因為這件事,沒兩年就去世了,我們這回來就是想找到他。」
雖然陸月在說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但是劉芳芳還是聽的氣地攥緊了拳頭,她想到了陸星之前和她說的那件事,下意識看向了她。
陸星在後面隱晦地點了點頭。
「阿姨,這回來你是想找到他嗎?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你儘管說。」
這樣的壞人,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她們拿出信封里夾著的那張老舊的畢業照。
「記得。」劉芳芳接過那張照片,「當時我到處打聽方見這個名字,但是老師們都說沒聽過,然後我就把你們告訴我的入學那年的畢業照找了出來。」
「寄這信的時候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幫上你們。」
她說著說著,看著兩個人的神情,感覺不對勁,「難道這畢業照上有什麼消息嗎?但是我當時問了這一屆的學長沒有叫方見的。」
陸月指著其中一個人,「他就是方見,我和他做了那麼久的夫妻,他化成灰我都認識他。」
「他?」劉芳芳有些驚訝,「他是方青雲學長,你確定他是方見嗎?」
「會不會是認錯了?」
「不可能,我和他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絕對不可能認錯人了。」
陸星注意到劉芳芳的態度看著有些奇怪,「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他……」劉芳芳猶豫片刻才開口,「方青雲學長在我們學校很有名,他娶了我們學校最厲害的教授的女兒,現在在機關工作。」
「他老婆現在就在我們學校教書,他們倆還有一個女兒,夫妻倆非常的恩愛。」
「阿姨,他真的是你說的那個拋妻棄子的丈夫嗎?」
陸月一臉肯定,「肯定是他。」
眼看著話題僵在這裡,陸星問了另一個問題,「那你知道這個學長上班的地址的嗎?或者他老婆工作的地址。」
「呃……」
劉芳芳不知道方青雲的工作地點,但她上過方青雲老婆柳南歆的課,所以知道她的辦公室。
柳老師人特別好,所以她有點猶豫,「柳老師是個很好的人。」
「放心,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找到方見而已。當年的壞事是方見乾的,我們不是來找事的。」
保險起見,她跟著一起去了。
柳南歆很文靜,她們進去的時候,她正坐在辦公室準備下節課的教案。
她說話的聲音也很溫柔,「芳芳怎麼了?是又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和你一起來的是你的家人嗎?」
「老師,我們來是有個阿姨有件事想和你說。」說完這句話,她後退了一步。
陸月拿出藏在懷裡的結婚照,那是方見決定離開她們的時候,為了騙她們拍的。
她把照片放到柳南歆眼前,緩緩開始講起了她們之間的故事。
「七十年代知青下鄉的時候,方見來了我們村。」
「沒過兩年,因為吃不了種地的苦,他和我結了婚,第二年我們就有了小孩。之後家裡的活都是我干,他在家裡讀書。」
「方見雖然不愛幹活,但也不像有些男的那樣賭博打人,所以日子雖然哭了點,但也還過的下去。」
「高考恢復的消息下來以後,他立馬報名了,也考上了。當他和我說要去讀大學的時候,我沒懷疑他會拋棄我們。」
「因為他臨走前說為了記住我的樣子,我們特意去補拍了結婚照,一人一張,這樣他就能看著我們的照片想我。」
她把那張照片又往前推了推。
「所以我信了他,把家裡的錢全給了他,供他上大學。」
「沒想到他上了大學,馬上就失聯了,當時因為錢都給他了,我也沒錢坐車到大學來找他。」
「之後兩年,我爸媽又去世了,等到我攢夠錢來大學的時候,他已經畢業了找不到人影了。」
「找了他這麼多年,我這回是湊巧看到了這張畢業照,才知道他改了名字。柳老師,要是認錯了人我向你道歉,我就想問一下,請問你的老公是不是就是拋棄我們母子兩的那個人。」
柳南歆從看到那張結婚照以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上頭年輕男子的臉確實和她丈夫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