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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漆黑一片,寂靜得能聽見那人輕微的呼吸聲,顯得有些虛弱。他一邊摸黑朝那聲音來處走過去,一邊想起方才游青涯那一句像是訓斥的聲音,不免有些擔心。

「師兄!」他急切地衝著屋內喊,「師兄你在嗎?你沒事吧?」

他語氣很急,然而屋內一片昏暗,他沒法看清眼前的狀況,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不遠處的角落裡有一個人。那人蜷縮在角落裡,頭抵著牆,看不清神色。

「師兄?」

游祈停在他身前,一邊蹲下去,一邊問他,「剛才怎麼回事?我爹是不是罰你了?你、你還好麼?」

然而那人一動不動,像是一個死人。

游祈快要急哭了,於是伸出手指咬了一個小口,抬手畫了一隻照明用的火符。

幽幽的火光在他指尖猝然亮起,他抬手照向角落,想要借著微光看清那人的樣子。然而下一瞬,他就僵在了原地——

那人穿著一席白衣縮在牆角,渾身早已被血水和泥水浸透,卻仍有血水從他脖子上的那處鎖鏈之下滲出。他披散的長髮散落在地上,頭倚在牆上,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游祈從未見過那樣的臉——

那張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顯得呆滯而僵硬。而可怖的是,臉上的眼睛卻大睜著,眼中流轉著一種詭異的、血氣一般的猩紅光澤,又透出一種極為駭人的邪煞之氣,讓那張原本溫潤至極的臉看起來極為恐怖。

游祈顯然從未看到過他這般模樣,隨之豁然一驚。而就在他被嚇得僵在原地之時,那雙猩紅的眼睛忽然動了動,朝他看了過來。

接著,他聽到那人緩緩張口,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吐出一個字:

「走……」

游祈一頓,隨即又睜大了眼睛,無措道:「澤師兄……」

「快走……」

那人痛苦地蹙起眉,催動術法在身前聚起一束光,雪白的光線轟然炸開,撐開一張巨大的結界,猛地將游祈推出了門外。

木門嘭的一聲合上,游祈倒退幾步,堪堪在結界之外站穩。

周身無數落葉飛起又落下,竹林里重新恢復寂靜,而他站在那裡,忽覺渾身冰涼,接著,他倏然背後一疼,隨即整個人毫無知覺地倒了下去。

——————

數個時辰後。

「天黑了。」

丁符隔著丁曦袖子,從玉佩中往外看了一眼天色,沖她道,「姐,開始吧?」

丁曦頷首,抬手捏了一個隱身咒,便無聲地出了門。

游青涯給她安置的客房在偏殿西側,她從中走出,拐了個轉角幾步就到了通靈殿大殿後方。

走了幾步,迎面的是一處四方迴廊,廊腰深長,交錯將正殿後門與後發的偏殿相連。此刻天色昏聵,迴廊上的燈籠皆被點亮了,照得四下一片寂靜。除了偶爾有聲音從正殿那邊傳來,幾乎見不到什麼人。

眼下本該是她尋找師父蹤跡的好時機,可丁曦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於是便定在了原地。

袖中的玉佩動了動,像是丁符在問她怎麼了。

丁曦用傳音之術給他解釋道:「無礙,這裡太過安靜,我先看看。」說完,她上前走了幾步,縱身一躍到了迴廊的頂上,又踏著無聲的步子急速躍到偏殿之上。

等在檐上站定,丁曦的視野就陡然變得開闊起來,她抬起雙指在眼前一划,落下一道靈符,接著她睜開眼,一束光從她眸中閃過,讓她得以將四周的樣貌一覽無餘。

放眼一看,四下全是規整的屋殿,且所有的屋子都熄了燈,只留兩個弟子在門前留守。而除此之外,數米外的後山竹林里,也有幾個弟子在提著燈籠巡視。

到底會在哪裡……

丁曦一邊四處探視,一邊回想起她師父的那封信。

那信看上去極為簡短,所寫大意是他自己還活著,讓收信人不必為他掛念,寥寥數句,寫得極為匆忙潦草,又語句混亂,唯有一句隱約提到,說他曾到過蒼鱗山石墓。

石墓,是修仙門派用來埋葬先祖屍身、鎮守邪靈的地方,莫約所有門派內都會有一座,因此並不稀奇。然而這地方又與別處有些不同——

若說尋常的屋舍甚至是後山禁地,只要到訪者同掌門人說明來意,大概都可以進去,然而石墓卻不行,因為幾乎所有門派的石墓都修建得極為隱秘,且絕不可能讓外人進去。而之所以這樣做,說是怕衝撞先人也好,怕放走惡靈也罷,反正已經是種不可破的鐵律。

而這,也是今日丁曦在游青涯問到時,沒有直接相告,而說自己只是來找丟失玉佩的原因所在。

她想瞞過游青涯找到石墓,因此,趁著眼下即將入夜,天色昏暗,開始獨自出門尋找,是她唯一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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