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篤清再受不了,嗚咽出聲,雙手抵住陸定胸口往外推,但他病情未愈,推在陸定胸口的手,軟的像兩條小蛇,直鑽進人心口作亂。
陸定呼吸一緊,大掌扣住兩隻伶仃手腕,整個人壓在陳篤清身,唇舌從脖頸依依不捨地離開,沿著熟悉路線,一路進攻到耳垂。
那裡有兩顆珍珠糖,舔一下都要上癮。
「陸生,不要了.......」
他聲音太輕了,輕到他自己都不確定,有沒有真的說出來。
許久未有的親密讓陳篤清心都燙的厲害,他好像又要發燒了.......
忽然,屋外傳來一道聲音:「少爺,你還好嗎?」
溫和女聲猶如一道雷鳴炸在陳篤清耳邊,他猛地一推陸定,陸定低笑一聲,得寸進尺,大掌翻鑽進他睡衣里去,觸手一片滑膩溫存。
「你身上好熱。」陷入情癮的男人聲音沙啞。
陳篤清嗚嗚乞饒,屋外Mink又追問:「少爺,你喝水嗎?」
陳篤剛攢夠一絲力氣,要回話,突然瞳孔緊縮,只感覺一陣熟悉電流,從腰後骨髓噼里啪啦傳到頭頂,一陣眩暈襲來,仿佛進入新的宇宙。
「少爺,我進來了。」
「不要!」陳篤清大喊,好似沒有被踩到卻裝作被踩到,和主人玩耍的小貓,聲音尖細帶著撒嬌氣。
Mink一驚,有些遲疑,又聽陳篤清道:「你別進來,我都睡了。」
Mink忙說好,少爺晚安。
一陣腳步聲後,陸定終於肯給陳篤清一條生路。
陳篤清大口喘著氣,死死瞪著剛剛作亂的陸定,陸定勾勾嘴角,手上用力,陳篤清眼角那點怒意轉瞬變的無助。
「陸生!我真的不行了.......」
「終於肯認我了,阿星少爺。」陸定顏色自嘲中帶著鬱郁,抓起紙巾,幫人擦掉一身薄汗和狼狽。
「為什麼最開始假裝不認識我?你這裡有電話,甚至有電腦,為什麼不聯繫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陳篤清嘴唇抿緊,是「死也不想說」的那種倔強樣子,陸定心頭燃起一小朵火,又被自己迅速掐滅。
他弄不清陳篤清為什麼裝作和自己形同陌路,但現在這不重要。
他有更重要的問題。
陸定盯著陳篤清,輕聲問道:「阿清,為什麼每顆星星都是一顆太陽?」
陳篤清怔愣片刻,而後心跳加速,望向陸定,陸定一臉溫柔,陳篤清卻不知作何反應,還沉浸在陸定剛剛那個問題帶帶來的震驚里。
陸生是知道自己是九龍城寨那個細路仔了嗎?
他記得多少,他怎麼想的自己??
陳篤清有滿肚子的疑問和情緒,卻說不出一個字。
「阿清,你現在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我那時還以為你是個小啞巴。」
陸定笑笑,把小仔摟在懷裡,胸口緊貼胸口。
「先睡吧。」
陳篤清瞪大眼睛,想聽陸定繼續說,但是陸定卻閉上了眼睛,一下下拍著他,像哄細路仔睡覺。陳篤清心想今天定是要失眠了,但不知是太累病還沒好,還是陸定的掌心有魔力。
下一瞬,他就沉沉進入夢鄉,甚至微微打起了鼾。
月光下,陸定忽然睜開眼睛,看著陳篤清。他心裡滿滿的,那是一種他不久前擁有過,但又失去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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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陳篤清快到中午才醒來,從被抓回印萊,這還是他睡的最好的一覺。
陸定已經不在房間了,陳篤清一時有點恍惚,直到從鏡子裡看到頸側的紅痕,才確認昨夜自己不是發燒出現了幻覺。
他拍拍又要紅起來的臉,換上一件寬大襯衫出去吃飯。
黎剎早就等在廳里,見陳篤清出來便讓人把食物拿出來。
「今天這麼熱,你還穿這麼多?」
陳篤清摸摸脖子,「我太招蚊子了。」
黎剎也沒多想,只讓人再多放一些防蚊蟲的草葉在陳篤清房間。
今天午飯是印萊傳統食物海鮮湯,陳篤清胃口大開,續了兩份蛤蜊,吃的嘴巴鼓囔囔的。
「看來真是病好了。」黎剎欣慰地說:「你有精神了去春納看看,我在那邊給你搞了套房子,他們說很適合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