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真的進去了?」梁老闆眉頭一皺:「他好歹也是陸氏總裁,沒有鐵證,憑一點流言蜚語就把人關進去?」
林沛森勾勾嘴角,眼神意味不明:「是啊,總要有點真憑實據。」
同一時刻,陸定和他的律師從西貢警署出來,門口早有大批記者守候。
「陸生,警署為什麼找你?你是嫌疑人嗎?」
「陸生,你同趙哲飛生前是什麼關係?」
陸定沉著臉,步履極快,穿過瘋狂圍堵的記者,踏進車裡。
一上車,范律師再也壓抑不住的焦急:「陸生,警方提到在趙哲飛死亡當晚,有人看到你和他走在一起,你覺得會是誰看到了?」
「沒有這個人。」
范律師一愣,陸定揉揉太陽穴,說:「他們推算的他的死亡日期是十一月第一周,但我夏天后就沒有見過他。」
范律師擔憂道:「陸生,你覺得會是誰站在那個證人身後?」
「太多了,我那些被趕出維港的兄弟姐妹,禮賓府的鬼佬,淺水灣的鄰居,都有可能。」陸定語氣嘲弄:「換做是我,就算無冤無仇,有這麼一個機會搞死陸氏總裁,也會忍不住伸出手的。」
范律師神色複雜,頓了頓,道:「既然是誣告,應該很容易證明。陸生,趙哲飛死的那晚你在哪裡?有沒有人能證明你不在現場?「
陸定冷冷掃他一眼,范律師瞬間感覺脊背發涼,但還是堅持把話說完:「陸生,現在他們有人證,我們能不能也有個人證。」
陸定抿緊嘴唇,正要說話,手提電話突然響起。他看了眼,對范律師做出了個「噤聲」的手勢。
電話那頭傳來陳篤清擔憂的聲音,陸定心裡一陣柔軟,溫聲道:「我沒事。」
「沒事怎麼會這麼久才出來?我在電視上看到你臉色也好差。」
「你是不知道維港警署的咖啡有多難喝,你喝了你也不會有好臉色。」
「這種時候你還開玩笑!」陳篤清有些急了。
「真的無大事,你不要小看全維港最厲害的大狀。」
【全維港最厲害的大狀】低著頭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電話那頭是陸生的哪位情人,能在這時讓陸生同他講那麼多干話。
又小聲說了幾句,陸定掛上電話,那邊陳篤清依然擔心不已。
他從趙哲飛的屍體被發現後,幾乎就沒有睡過覺,就連上課時都經常愣神。
他每天不知道要聽多少人討論是不是陸定殺的趙哲飛,在很多人口中【陸定殺死趙哲飛】已成定局,這些人還往往認定陸定和趙哲飛有情感關係。
說情感關係,是好聽的,不如乾脆說是桃色關係。
還有人跑來問陳篤清當初拍學校宣傳片時,是否目睹過陸定和趙哲飛親親我我,又或者察覺到陸定強迫趙哲飛。
哪怕港大高材生,面對這種話題,也都暴露出人性最低俗的那一面。
陳篤清心情愈發焦慮低沉,他整個人繃成了一根皮筋,每天上完課就回出租屋,也沒有胃口吃東西,只儘量每天在樓下的茶餐廳外帶個菠蘿包應付。
這天午後茶餐廳里沒有客人,只有個戴墨鏡的傢伙在和茶餐廳老闆說話。
陳篤清等著菠蘿包,起初沒有在意,臨走卻忽然聽到對方說:「該死!不是說有去年的監控記錄嗎!為什麼看不到?!」
陳篤清抬眼看過去,對方也正好看過來,本來很是暴躁的表情,在看到陳篤清的臉後,忽然變得驚訝,而後又似乎有些恍然大悟。
陸定成為趙哲飛被殺一案的嫌疑人,警方那邊有人證,陸定這邊也找來幾個人證,但因為陸定這邊的人證都是他的手下雇員,可信度大打折扣,律師就建議從物證方面再努努力。
駱駝受陸定之託,來這邊尋找有監控的商鋪,他本來還想這邊沒有陸氏下面的公司,也沒有磐石會相關的人物,陸定那時候為什麼出現在這邊?
看到陳篤清,他悟了。
陸大佬是來這邊約會的!
駱駝看向陳篤清的表情就有些打趣,揚起眉角。陳篤清關心陸定現在境況如何,駱駝見他神色鄭重焦急,也迅速收起調侃神色,告訴陳篤清,案發當晚,陸定一個人在這附近徘徊過很久。
陳篤清一愣,臉色瞬間蒼白,急忙低下頭。
「我本來找到這家有監控儀器,但去年十一月的監控太久了,已經找不到了。」駱駝嘆口氣:「我再想想辦法吧。」
其實,這條街駱駝已經掃過兩遍,安裝監控且角度合適的,也只有這家茶餐廳。但他還是安慰陳篤清一切都好。
陳篤清抿抿嘴唇沒說話,轉頭去找茶餐廳老闆,又看了看他們已有的監控錄像,略微思忖了下,開口道。
「我可以修復監控記錄。」
駱駝愣了下,緊接著喜上眉梢,說:「太好了,我現在就同阿定說!」
「等等,我修好了再和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