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篤清那邊還在問陸定喝了多少,喝太多吃的少會生胃病等等。
聽在Sorry仔耳中,都是些無聊干話,還有點過於「不把自己當外人」。那可是陸定!但面對陳篤清的絮絮叨叨,陸定竟然也有問必答,還很隨意地幫陳篤清整理衣服,脾氣好像並非傳聞中那麼糟糕。
Sorry仔心裡怪怪的,明明他才是陳篤清的好兄弟,卻好似插不進去陳篤清與陸定中間。果然沒一會兒,陳篤清就跟他說自己要送送陸生,先走一步。
Sorry仔看看陳篤清和陸定緊貼離去的背影,摸摸腦袋,總覺得哪裡不對。
女友嘉怡哼笑:「阿清好好命哦。」
「是啊,被這種有錢大佬賞識,以後一定發達啦。」
嘉怡看看木訥男友,壓下胸口惡氣:「走啦!盯著人家男友看,小心給你扔海里去啊!」
Sorry仔:「啊?」
陳篤清和陸定也沒有直接回家,上車後,陸定覺得有點憋悶,說想散散酒氣,司機便將車子開到港口邊。陳篤清下車陪他散步,海風撲面,陸定微微側臉就看到陳篤清被夜色勾勒的精緻面孔。
他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男仔,只覺得他好可愛好可愛,好想親親他。
下一秒,他就親了過去。陳篤清微微一愣,餘光掃過四周,確定沒什麼人,才放下心來。
這個吻並沒有什麼情慾,更像是對漂亮小動物的撫慰,一下一下,輕輕淺淺,卻又纏纏綿綿,讓人上癮停不下來,直到人呼吸困難,連脖子都發麻。
陳篤清抗議:「陸生,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這是在外面啊。」
陸定含混笑了一聲,終於離開小狗嘴巴,卻又埋進小狗肩窩。
臉皮貼上人頸窩,長臂抱住人細腰,陸定在心裡長喟一聲。是了,他剛剛看徐友軍撲到女友懷裡時,就想這麼做了。
果真好舒服。
這個姿勢,陳篤清其實並不舒服,但他從沒見過這樣柔軟,好似在對自己撒嬌的陸定,覺得新奇又心軟,忍著不適,拍了拍陸定後背。
陸定索性把人圈得更緊,二人如同連體嬰,抱成一團,在溫柔海風中搖晃,舞動,感受對方溫熱心動。
就算天降火石,他們也不願意分開。
就這麼不知過去多久,陸定懶洋洋的聲音從下面傳出來:「阿清,剛剛你要同朋友去做什麼?」
「去打電動,Sorry仔說他家新出的遊戲好勁哦,都沒人能走到boss關,只能靠我啦。」
「那耽誤你了。」
「不差這一天啦,我明天去照樣贏啦。你都不知,那個撲街......」
陳篤清講起自己與Sorry仔日常趣事,陸定越聽,眼神越暗,突然打斷:「我以為你最近沒給我打電話,是在忙學業。」
陳篤清一愣,摸不准陸定怎麼突然有點不高興,不解道:「陸生,我們昨日才打過電話。」
陸定微微垂下視線,看向遠處在海浪中漂浮的夜船。
這幾日陳篤清的確有給他打電話,但都是說兩句,好似匯報工作般就掛下,也不曾提出約會,見面,而原先陳篤清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貼在自己身邊的。
陸定察覺到這些細微的變化,但他並無所謂。他也忙,忙著處理三叔,處理陸氏那些龐大產業,忙著和維港高官談笑風聲,攪弄風雲。
幾日不見陳篤清,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陸華燊那些老婆,有的一年都未必見得到自己名義上的丈夫。
但今日突然見到,陸定又隱約覺得不對。陳篤清的樣子不對,自己的狀態也不對。
一定是酒精的問題。
陸定緩緩直起身,拉開一點和陳篤清的距離,遠到能看清陳篤清的眼神。
「阿清,那天看完電影回去,你有沒有淋雨?」
陳篤清心下一緊,面上冷靜:「一點點,不過我回家就洗澡了,沒有感冒。」
「你直接回家了?」
「是啊,陸生。」
遠處海船忽然鳴笛,嗚嗚咽咽,攪亂平靜夜色。
陳篤清抬眼,只見陸定深深看向自己,剪裁合體的黑色大衣,在海風中獵獵作響,噼里啪啦打進陳篤清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