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擊穿了一般,全身上下被激起一陣過電般的酥麻。
他的呼吸已經難以抑制,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叫囂著蟲咬啃食般的麻癢。
像這種情況,自他進入青春期起便伴隨著他,一直到如今二十八歲,每個月不定期發作,發作起來簡直像附骨之錐,讓他恨不得摳掉身上所有的皮膚。
是的,這是周予安從未對人提及的秘密,他有嚴重的定向性皮膚饑渴症,發作起來沒有任何藥物可以緩解。
他的心理醫生告訴他,除非是找到了可以讓他緩解症狀的那個人,否則這種困擾會伴隨他的一生。
可他至今也沒能找到那個人,只能將自己關在幽閉的浴室里,再用冰冷的花灑不住的沖刷著他饑渴的皮膚。
此時的他已經瀕臨發作,他低低的罵了一聲:「該死的,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他必須就近找一間浴室把自己關起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予安想要起身離開,卻又被江嶼白拉住拽了一個踉蹌,剛要推開他,卻被他奶味的鼻息帶來的陣陣涼意吸引。
那涼意噴薄在他頸側的皮膚上,奇異的緩解了他皮膚上蟻啃般的麻癢。
周予安的眼中露出驚詫之色,他試探著靠近江嶼白,越是靠近,身體上的麻癢越是可以得到更徹底的安撫。
直到他把手伸進了江嶼白滑膩的腰側,長久以來空虛又冰冷的內心仿佛瞬間得到了滿足一般,使得他整個人在霎時間冷靜了下來。
卻又深深的渴望,想要更多的觸碰他。
他伸出手,小心的在他腰側試探著,如他所想像的那樣,江嶼白的皮膚竟真的可以緩解他內心的焦灼。
他急切的伸出手,想要解開江嶼白的衣扣。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周予安落荒而逃一般迅速起身去開門。
第6章
門外站著的是他的金牌助理和一名醫生。
「周總,醫生來了。」助理低聲說道。
周予安點了點頭,極力的克制著自己剛剛的失態,側身讓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走到床邊,仔細檢查了一下江嶼白的狀況,隨即說道:「他應該是被下了某種□□,藥效很強,需要立刻處理。」
周予安皺了皺眉,儘量克制著聲音里的顫抖,只是聲線越發冰冷了起來,他問道:「怎麼處理?」
醫生從藥箱裡拿出一支針劑,說道:「我先給他打一針鎮定劑,讓他冷靜下來。然後需要給他輸液,幫助他代謝掉體內的藥物。」
周予安點了點頭,示意醫生儘快處理。醫生迅速給江嶼白打了一針鎮定劑,隨後開始準備輸液設備。
江嶼白在鎮定劑的作用下,漸漸安靜了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周予安站在床邊,看著他那張依舊泛著紅暈的臉,回想著自己剛剛瘋了一般想要觸碰他的想法,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了起來。他低聲對助理說道:「去查一下,今晚的酒會上,到底是誰給他下的藥。」
助理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房間。
周予安坐在床邊,看著江嶼白那張安靜的臉,心裡十分煩躁。他拿出手機來給那位金融大佬回了電話,拒絕了他今天的邀約。又給自己的心理醫生打了電話,約他待會兒見面。
此時周予安的內心雖然仍是焦躁不安,皮膚上的麻癢卻得到了極大的緩解。他伸手輕輕拂過江嶼白的額頭,發現他的體溫已經降了下來。
但看著他白皙的面龐,他卻控制不住的,想把他狠狠壓在身下,鉗制住他的雙手,做些讓他的控制欲得到極大滿足的事!
就在這時,江嶼白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周予安猛然遠離江嶼白,死死的克制住了自己內心最為極端的情緒,並將那些情緒掩藏在了他溫文爾雅的表象下。
江嶼白的眼神依舊有些迷離,但已經比之前清醒了許多。他看著周予安,聲音沙啞地問道:「周總……我……我怎麼了?」
周予安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你被人下了藥,現在沒事了。」
江嶼白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臉色瞬間變得尷尬起來。他低聲說道:「對不起,周總,我……我給您添麻煩了。」
周予安搖了搖頭,說道:「不關你的事,是我疏忽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談。」
江嶼白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心裡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他千算萬算,沒想到竟然會被人下藥,還是那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