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如釋重負，坦然地道：ldquo真話便是，草民想做大官，護我家人再不受人欺凌。rdquo
眾人：ldquohelliphelliprdquo
他還真敢說啊!
崇德帝眼神莫辨：ldquo那假話呢?rdquo
池宴神色鄭重了幾分：ldquo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rdquo(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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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陷入漫長的寂靜。
第149章 娘子嬌氣
殿試結果要次日公布，考生只能先各自回到住處。
出宮後，不少考生紛紛上前安慰池宴：ldquo池兄，你也莫要太過傷心，大不了下次再來嘛!rdquo
ldquo就是啊池兄，不管怎樣，你敢當著陛下的面那樣說，我都敬你是條漢子!rdquo
眾人心情百感交集。
池宴說完那句話後，陛下良久未吭聲，最終也只是冷笑，意味深長地睨著他：ldquo你倒是膽大包天!rdquo
只此一句後，再無下文。
所以大家都默認池宴要落榜，雖然陛下一言九鼎，說恕他無罪，可觸怒了陛下，帝心難測，讓你落榜那還不是順手的事?
池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ldquo那也沒辦法，大不了和諸位幾年後再聚嘛!rdquo
眾人神色一僵，紛紛唾棄地離他遠了幾步：ldquo去去去，誰要和你再聚!rdquo
ldquo就是，你考不上，我們可不一定考不上!rdquo
ldquo不過池兄，你最後那句話說的是真好啊!看不出來，池兄還有這水準呢?rdquo
池宴訕訕地摸了摸鼻子：ldquo看不出來是對的，因為那句話就不是我說的，而是一位名叫張載的先生，我只是借用一下。rdquo
要不是以他文學水平實在想不出來更文縐縐的話，他也不會借用名人名言。
眾人：ldquohelliphelliprdquo
你倒還挺實誠。
一群人陸陸續續散去，沈辭這才來到池宴身邊，瞪他一眼咬牙低聲道：ldquo陛下面前，你怎麼什麼話都敢說?rdquo
池宴意味不明扯了扯唇：ldquo正是因為陛下面前，才要實話實說。rdquo
他大可以扯一些冠冕堂皇的藉口，但以陛下的眼力，會看不出來麼?
更漂亮的話對方想來都聽膩了，適當劍走偏鋒也不失為一種對策。
沈辭神色微訝，皺著眉端詳他，突然發現自己多慮了，這人心眼子可比他還多，哪裡用得著他來操心?
他輕哼一聲：ldquo要不是為了我阿姐，誰想管你?回去了，向我阿姐問聲好!rdquo
池宴瞧著他離開的背影，唇角微微一挑。
小屁孩還挺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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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寧見池宴歸府，也沒問他結果：ldquo累了吧?飯菜讓人熱著呢，先喝碗熱湯墊墊肚子。rdquo
池宴依言坐下，接過遞過來的湯碗喝了幾口，一日幾乎沒怎麼進食，這會兒確實餓的慌。
他拾起兩塊點心囫圇塞嘴裡，一副餓狠了的樣子，她抿唇笑了下：ldquo不著急，慢點吃。rdquo
池宴抬眼看過來：ldquo你就不好奇我發揮得如何?rdquo
沈棠寧神色閒適地端起茶盞抿了口：ldquo無論發揮如何，如今都已經塵埃落定，還去問那些做什麼?rdquo
池宴見她淡定自如的模樣，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板著張臉神色凝重：ldquo我今日在殿上說錯了話，恐是將陛下給氣著了。rdquo
她聞言一怔，下意識抬起頭：ldquo那陛下可有罰你?rdquo
他愁眉苦臉嘆了嘆氣：ldquo當時沒罰，事後可就未必了!rdquo
沈棠寧眉心蹙了蹙，信以為真，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ldquo你當時說了什麼?rdquo
ldquo陛下問我，為何要入仕?我只能實話實說。rdquo她神色專注，偏頭仔細聽他慢條斯理道，ldquo說我家中娘子嬌氣，過慣了錦衣玉食僕從成群的日子，若不做官，她便要同我置氣，將我攆出家門helliphelliprdquo
沈棠寧覺出不對勁來，狐疑地抬眼，恰好對上池宴促狹的眼神，她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她好氣又好笑，站起身來，微抿唇攥緊了帕子扔他臉上，眼尾上挑語氣似笑非笑：ldquo你那娘子如此霸道，為何不休了她?rdquo
沁著淡淡香氣的手帕自臉上滑落，池宴握在手裡，忽然啞了聲，眨了眨眼乾巴巴道：ldquo若是休了，那我上哪裡找這樣聰慧貌美的夫人?rdquo
沈棠寧驀地俯下身，手指輕抬起他的下巴，眼眸盈盈似水，呵氣如蘭：ldquo郎君瞧我如何?rdquo
他戲弄自己，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自然是要報復回來，可她從未做過這樣輕浮的動作，耳根不知何時悄然紅了。
但池宴並未發覺，何時見過她如此情態，他深受震撼，略有些吃驚地瞪大了眼：ldquo這個helliphellip容我思考片刻。rdquo
沈棠寧眯起眼眸，冷哼一聲推開他：ldquo還真敢想?美的你!rdquo
她欲撤身離開，腰肢驀地被攬住，本能地驚呼一聲。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沈棠寧再睜眼時整個人已經落到池宴懷裡，他低頭看她，黑眸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ldquo撩完就跑，不好吧?rdquo
她強作鎮定，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被更緊地扣住：ldquo別動。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