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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桉扶著樓梯把手,只覺眼前一陣發黑。

司機突然噤聲。

房間裡的另一位「程少爺」陳沖,如有所覺。

他抬起頭,露出一對陰冷眼眸,眉眼間恍惚可以窺見程康世的影子。

陳沖直直略過司機,同程桉對上了視線。

程桉面色蒼白,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種或許可以稱之為脆弱的表情。

陳衝突然哼笑出聲。

他薅起那隻趴在床頭的布偶狗,大步向程桉走去。

「欸!兩位少爺——」

司機被接下來的場面嚇得近乎失聲。

陳沖手上青筋暴起。

他勾著嘴角,一把鉗住程桉手腕。

程桉試圖掙脫對方的鉗制,可是微弱的力氣卻根本不足以反抗。

掙扎間他失足跌落幾級台階,腳腕瞬間傳來一陣刺痛。

一路踉蹌磕碰。

程桉被陳沖扯出程家,推進了街角的小巷。

程桉的腳腕扭傷了,此時連站立都困難。

他害怕地對上眼前人陰鬱的視線,渾身直冒冷汗。

這個人……他想打我。

常年生活在對父親的恐懼下的程桉,對於即將到來的暴力與危險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

程桉撐著手邊的牆壁想要逃跑。

卻在劇痛的提醒下意識到,此刻自己腳腕就連在地上踩實都困難。

跟在後面趕來的司機急得直跺腳。

程總的電話一直占線,他喊不動陳沖,也不敢上手阻攔。

不論是真少爺還是假少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少爺您快鬆手吧!程總今天剛讓我把您接回來,鬧這麼一出不好看吶!小程少爺畢竟也算是您弟弟……」

「閉嘴!」

陳沖沒有回頭,臉上仍舊掛著冷笑。

他盯著眼前痛得渾身直哆嗦的少年,緩緩吐出剩下的字眼。

「程家……」

「從來就只有我一個孩子。」

小布偶狗被迎面摔在臉上。

望著眼前人高舉的拳頭,程桉攥緊掌心,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一輛疾馳的邁巴赫,卻在這時停在了巷口。

想像中的痛楚沒有落到身上,取而代之是一陣熟悉的冷冽氣息將他包圍。

程桉抖著眼睫,慢慢睜眼。

冷汗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打濕了後背,他的視線幾乎難以聚焦。

記憶突然變得混沌而又漫長。

眼前的世界好模糊。

而那個大步走來,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是賀君酌。

程桉看見賀君酌輕輕抬手,就將那禁錮著自己的壞人推開。

他好像沒用力,但剛才還仗著力氣大欺負自己的真少爺,卻被推得連連後退。

賀君酌擋住了程桉無意識向後凝望的視線,嘴唇張合,好像在問他還能不能站起來。

程桉有些耳鳴。

他聽不清楚,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答。

他好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哪怕腳腕已經痛到麻木,哪怕它已經高高腫脹起來,只要有人願意在這一刻帶他離開,他就是拖著腳腕也要跟著走,跟著站起來。

早在自己的房間被真少爺暴力闖入的時候,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尊嚴。

程桉慢慢低下了頭。

他早已沒有心力再去探究,撞見了這場鬧劇的賀君酌,會不會覺得很荒唐可笑,會不會覺得他如此廉價沒用。

一件帶著溫度的外套突然落在身上,打斷了程桉飄忽的思緒。

那上面有著讓他安心的味道。

原來自己冷得正在發抖嗎……

恍惚中程桉垂下眼睫,望著賀君酌大大的外套,有些不合時宜地想。

下一秒,那隻滾落在一旁的小布偶狗,就被那雙讓他感到安心的大手撿起,拍去浮塵,輕輕放進自己懷裡。

隨後他被男人輕輕抱起,放進了邁巴赫的后座。

察覺到那雙滾燙有力的手臂正在抽離,程桉突然找回一股力氣,抓住了賀君酌的袖口。

滿手都是痛出的冷汗,他卻似乎早已無知無覺。

程桉只是望著身前近在咫尺的賀君酌,費力地起唇,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衣服,衣服被扯壞了……」

「都怪我沒保護好……」

程桉努力地揚起蒼白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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