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好像變成了兩個極端。
一邊在想感覺不會錯的,即便葉垠死了他也一定能在接觸中認出來。無論是夢見的,剛剛牽著他走的,最後親吻他的,都一定是過去和他相愛的葉垠。
那堆頭髮有可能是最開始在雜物間時候弄的,當時他毫無防備,那隻鬼一整個的都纏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很難解釋為什麼會吃到肚子裡面,但它本身的存在就不是能夠按照常理來分析的。
一邊又在想,無論是不是真的葉垠,那不都是鬼嗎?都是鬼不說,又有什麼東西能夠保證感覺一定正確,那一定是葉垠?之前在雜物間不就沒認出來,險些被騙?
兩個思緒在腦內打架,各邊都站著理,誰也占不了上風,腦內混亂一團。
回到酒店停好車,沉默了一路的俞魚將車內放著的包拿起,看見雲辭下了車,就試探性地詢問:「雲辭哥,需不需要找個會那方面的人來看一下……?」
雲辭下車的動作頓住,抬起眸和俞魚對視。
俞魚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此刻會突然心虛,呼吸一緊,連忙再開口:
「當然不是說信這些東西啊,神鬼之類的都是封建迷信這種東西不能亂信,這個世界還是唯物的,一切都是能夠用科學來解釋的,還是要相信科學。我平時也沒有隨隨便便就去算命看那些東西,當然也尊重每一種文化沒有任何詆毀瞧不起的意思……」
俞魚被雲辭眼神注視著,語速越說越快:「我只是提出一個建議,如果不相信其實也可以當做沒有聽見,當然也不是說相信就要採納建議……」
「只是純粹的個人想法,是我自己覺得。如果都影響到了身體,被嚇到了難受了,去找個懂這方面的人看看,至少有個什麼心裡安慰之類的會不會舒服的多?就類似於考試前想聽人說兩句吉利話的那種感覺……」
「……」
夠了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好了,雲辭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了。一路上雲辭壓根沒說遇到了什麼事,至於是不是撞鬼也都是他胡亂猜測。
俞魚閉上眼。
俞魚:「……其實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疊甲疊了半天,到最後才把意思說清,繞來繞去估計是怕被批評,不過雲辭聽明白了。
看俞魚眼神變得古怪只是意外他的表現竟那麼明顯。
雲辭垂下眸,沒說話。
之前因為老做夢,他也找過了解這方面的大師,那大師還給過他一個玉佩。那個玉佩現在還放在他房間裡,昨天晚上不也是做了夢?
有關於葉垠的事他從第一天到片場就詢問過那個大師,那人到現在也沒回復,大概率是把他拉黑屏蔽了。
當然也不否認確實有這方面厲害的人在,但厲害的實在是少而低調,隨意找到的不一定能準確看出問題所在……
但是現在的情況就和俞魚說的那樣,現在鬧鬼這個問題已經很影響他的正常生活了。
劇組那邊也發現了些不對勁的事請了人,也不知道是沒有效果,還是還沒發揮效果。
雲辭抿唇,心下已有決斷:「俞魚你認……」
還沒說完就有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肩膀一沉。
——「大老遠就看見嫂嫂站在這,俞魚你又在這叭叭什麼。」
凌晨的停車場空蕩,停的車都沒幾輛。大約是聊的入神,雲辭和俞魚兩人竟連什麼時候走過來了個人都沒發現。
關鍵時候說話被打斷,雲辭不悅的側過身子,冷著眼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扇開,清脆的一聲「啪」格外突兀。
「嘶——」
被扇開的人離開捂住手背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眉尾上揚:「還真是半點不留情啊,嫂、嫂。」
最後的稱謂被刻意拉長了語調說出,尾音上揚,神色間皆是戲謔。
俞魚聽著那語調先忍不住了,直接開罵:「你有病吧葉敘白?」
畢竟是同一個爹媽生的,葉敘白和葉垠的五官輪廓很是相似,同樣帥的驚人,僅是銳利的眉眼間多了幾分少年的桀驁。
葉敘白的外出很少穿正式的西裝,黑色的機車夾克托得他整個人都帶著一個無形的倨傲氣場。此時聞言後,抱起手看俞魚:「喲,跟著雲辭出來幾天不見膽子大了,直呼你表哥大名並加以辱罵。」
俞魚小小翻了個白眼:「你閒著沒事可以去咬個打火機。」
俞魚和葉敘白同歲,也就小了葉敘白一兩個月,小時候也是同學,開口間自然沒有什麼兄長間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