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點點頭,接過女孩遞來的筆,在紙上寫了幾個數字,三秒都沒到,將紙條遞還給了女孩。
女孩的唇角起初是深彎著的,眉眼透著嬌媚的笑意,她對自己的魅力相當有自信。
直到她打開紙條,將號碼輸入手機——
她唇角的弧度定格住了,而後慢慢下垂,慍怒浮上了眉心。
「你……就算不給,也沒必要詛咒我吧!」
女孩將手中的紙條撕得粉碎,怒瞪了一眼許硯,而後氣沖沖地退了出去。
林霰悠哉地吸了一口龍舌蘭日出,在石榴汁與橙汁的碰撞之下,馥郁的果香氣息在她的唇間溢散,甜中帶著微酸,綿綢而細膩。
許硯起身,坐到了她的對面:「這位小姐,可以請我喝一杯酒嗎?」
她故意將長島冰茶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護住酒杯,不讓他碰:「不可以。」
許硯淡淡地哦了一聲,下一瞬,他倏地湊了上來,就著她用過的吸管,吸了一口龍舌蘭日出。
薄荷、檸檬、橙片混合出一股微妙的香氣與酒精帶來的刺激感一同綻放,分泌出多巴胺因子,熏得她有些迷醉。
「喝你自己的……」林霰的手微顫了一下,將長島冰茶推給了許硯。
許硯搖了搖頭,在她的吸管上咬出了一道淺淡的齒印:「我說過,我只喜歡喝你的。」
林霰管不了他,只能將長島冰茶里的吸管也移到龍舌蘭日出里。
「剛剛你到底給人家寫了什麼?怎麼把人家氣成那樣的……」
許硯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把醫院的座機電話給她了。」
林霰嗆了一下,連咳了幾聲:「什麼?難怪人家那麼生氣。」
許硯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她問我要電話,又沒說要私人電話。」
林霰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吧,千萬不要招惹像許硯這樣的男人,度量小容易吃醋就算了,關鍵他還腹黑。
妥妥的心機男。
夜色又暗了幾分,對岸的燈光愈發絢麗。
從前,她好像從沒像今夜這樣認真地去觀賞一次A市的夜景。
這座城市好大,以至於過往的二十六年裡,她也從沒找到屬於她的歸屬感。
高樓矗立、華燈初上,這些繁華富麗的景致一直都在,只是她從未駐足。
今夜,她看到了這座城靜謐而浪漫的一面。
也可能是因為站在她身側的人,是許硯,是她自少時仰望,最終為她永懸不落的明月。
酒精的作用下她有些不穩,只得牢牢地抓住許硯的手腕:「阿硯,你為什麼選擇做醫生?是因為你媽媽嗎?」
許硯反握住她的手,又怕她摔著,將她拽回到懷裡:「不全是。」
她喝醉了,紅暈浮在她白皙的雙頰上,像熟透了的軟柿子:「那是、那是為什麼啊?」
許硯的唇邊染上了幾縷無奈的淺笑:「因為有個笨蛋說如果學理的話,一定會學醫。」
他頓了頓,湊近她的耳畔:「她說醫生臨危不亂、救死扶傷,是她最崇拜的那類人。」說到「崇拜」二字的時候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林霰的腦袋懵懵的,下意識地問:「我有說過這話嗎?」
雖然她現在有些不清醒,「學理就學醫」這話她確實說過,但是「崇拜」這兩字不像是她能從嘴裡說出來的。
「說過的話也要耍賴,林霰,你才是臉皮厚的那一個,沒心沒肺。」他伸手捏了捏她泛紅的臉頰。
這一捏,散去了她的醉意。
林霰意識到許硯趁她喝醉故意欺負她,於是她也反擊式地揪了一下許硯的耳垂。
許久之後,林霰鬆開了手,輕聲問:「阿硯,現在呢,你現在學醫是為了什麼?」
許硯沉默了幾秒,回:「現在是因為……我想救人,我想讓我的每個病人都能好好活著。」
她側眸看他,溫和的笑意自她的唇邊漾開,像是一縷暖陽,融卻了沉冷的雪水。
「阿硯,記住你現在的答案。」
她踮起腳,在他的唇上輕點了一下 。
「如果每一次的救治,你都拼盡了全力,或許會有遺憾,但一定不會後悔。」
當她知道許硯最初學醫是因為她無意間的一句閒談時,她很高興。
她高興有一個人能為她的喜歡而喜歡,因為她的快樂而快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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