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陌生。
她不能將眼前這個女人和高中時那個溫溫柔柔的女孩聯繫到一起。
她從不以為江語煙和她的情誼會有多深,但也從沒想過會和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林霰的語氣很平和,冷淡又疏離:「為什麼你會覺得把這些告訴我就是還了我的情?」她從地上站起來,抖去身上沾染的塵灰。
寬容、原諒。
這兩個詞近年來已經很少出現在她的詞典里了。
江語煙一怔,空洞而滯愣的眼睛裡流轉著晦暗不明的眸光,有些悲涼。
「林霰,你擁有很多。你擁有顯赫的家世、亮眼的工作、源源不斷的追求者。這些,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
林霰盯著江語煙,拉聳著的眼尾翹起一道微揚的弧度,帶著幾分薄涼的譏諷:「這些,不代表我要做聖人。」
她用冰錐一樣冷厲的嗓音,一字一句道:「江語煙,我不原諒你。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朋友的字典里,沒有背叛。
更何況背叛,是因為一個男人。
——
而這個男人,住進了她的對門。
「我來取我的外套。」
許硯似是剛從浴室里出來,水珠順著他的發梢流淌而下,落在他微彎眉弓上,似是沾了水的月亮,閃著明熠的光澤。
他怎麼不把衣服穿好……?
水珠又從他的眉弓滑落,落在他的鎖骨上,修長而白皙的脖頸微微浮動,滾熱的氣息氤氳在冷霧裡,調動了她的心緒。
松泛而疏懶的浴袍只裹到他的大腿處,瘦而不柴的小腿線條流暢,隱約凸起幾條青筋,強勁而有力。
暖色調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原本分明的輪廓線條變得朦朧而模糊。
浸濕的額發自然下垂,半遮住他瀲灩的桃花眸。眼尾微微上挑,灼熱的熾紅取代了冷色的月白。
林霰的臉別到了另一邊,微微閉上。
她遞外套的雙手不受控地微顫:「給。你能不能、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她不敢看他。
有一股滾燙的氣流會沿著她的目光流入她的心臟,心上的野草一旦汲取了能量,就會瘋長。
他今晚的嗓音少了幾分清雋,卻多了幾分沙啞的磁性,能勾人的魄。
「不敢看?」
林霰睜開了眼睛,將頭轉了回來,抬著眼眸道:「有什麼不敢的?你敢脫、我、我就敢看!」
不管怎麼說,都不能丟了面子。
尤其是在他面前。
「那我脫咯?」許硯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他的手搭在浴袍的領口上,往外輕掀,露出光潔而健碩的胸膛。
下一瞬,她就慫了。
——林霰用手擋住了眼睛。
許硯沒有接她遞去的外套,只慵懶地觀望著她:「想看就看,又不收你錢。」
她的臉頰霎時通紅。
他那雙如月亮般冷清乾淨的眼睛正用一種不清白的眼神望向她,暗潮湧動。
林霰的手在半空僵持了許久,有些麻了。
許硯還是沒有要接的意思。
許硯就喜歡看她倉皇無措的樣子。
她愈緊張,他愈喜歡。
許硯的眼裡倒映出女孩蠢笨的身影:「我脫衣服,你害羞什麼?」
林霰胡亂一推,將手中的外套甩到他懷裡,慌亂地後撤了一步。
「誰要看你、看你脫衣服。」
許硯抱著外套,笑意吟吟:「沒關係,你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是什麼話?
明明恬不知恥的人是他自己,偏偏說的好似她對他覬覦已久了一樣……
林霰有些懵,才想起問他:「你怎麼住過來的?」
許硯往前走了一步,他的浴袍上似乎也沾了清淡的松香,讓她溺於寒松暮雪之中,清醒著沉醉。
他道:「放心,不是偷、不是搶,是給了房租簽了合約的正經租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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