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伸手試圖接住空中飛濺的雨滴,瞬時的清涼冰寒似是能讓他更清醒些。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曾經,我以為美好的愛情就該如我父母那般相敬如賓,可直到後來我才知道,許晟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是情難自抑。」
許晟和陳芸離婚的一個月後,許晟帶回了一個女人順帶著一個比他小了兩歲的男孩。
林霰不覺皺眉,這事任誰聽了大概都忍不住去多想,去往離譜的方向臆想。
但她終是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只得斷斷續續道:「啊、你是說……你父親他……?」
許硯似是猜到她往更為離譜的方向想了,唇邊綻起了一縷淡淡的笑意,溫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男孩是女人和前夫生的。」
許硯慢悠悠地撕開手中的紅薯皮,又咬了一口薯肉,道:「但是許晟他到底有沒有出軌,我不知道。」
許硯並不知道真相,但林霰能從他的反應猜測出,他其實是偏向於許晟出軌的。
她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許硯,又想起許晟認真參加家長會的身影,抿了抿唇道:「其實你父親他……還是挺關心你的。他開會的時候挺認真的……」
許硯冷哼了一聲,道:「嗯,是挺關心我。他大概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也不知道我上高几吧?」
果然知父莫若子,但是許硯說的不準確。
林霰小聲嘀咕著:「還是知道在讀高二的,只是不知道是哪個班。」
雨勢越來越小,天色卻愈發地暗沉。陰翳的烏雲包裹住最後一絲天光,熾黃色的路燈散發出暖色的柔光,去了幾分寒意。
林霰從石階上站起,拍了拍落在褲上的塵灰:「那個、到時間了,我該回家了。傘就暫時借你了,我家離這很近。」
許硯卻並未起身,抬眸望她,道:「如果你回去的路上,雨下大了,怎麼辦?」
林霰怔怔地點頭,乾咳了幾聲:「對哦,這是個好問題……那該怎麼辦呢?」
許硯唇畔的笑意更深了,悠悠然起身,伸了伸胳膊,道:「我送你回家。」
說話間,他自然而然地撐起了手中的傘,林霰乖乖地躲到了傘下。
許硯比她要高上半個頭,撐起的雨傘有小半截高懸在她的頭頂。
傘實在有些小,林霰的身子僵在傘下,不敢向他多靠一步,似是很怕和他有肢體上的接觸。
許硯注視到她呆愣的身軀,向右輕挪了一步,任憑半個身子露在雨中,只望她僵住的身子可以松泛些。
暖黃色的燈光下,少女的臉頰染上一層緋紅,她悄悄側目看他,澄澈的眸光有些躲閃。
順著小巷走了一小段路,許硯倏得停下了腳步。她側去的目光尚來不及收回,便被他直截了當地捕捉。
許硯沒有拆穿她,含著笑意道:「換個方向。」
「嗯?」
「你走裡面,外面車子多,裡面比較安全。」
她的心臟似有一瞬的暫停,之後便如擂鼓般不停地震動。似是平靜沉寂的一池春水泛起了一陣碧波漣漪。
亂她心神,令她彷徨無措。
——
顧婉華抱著一本嶄新的菜譜,走到了林霰的眼前:「霰霰,你今天想吃什麼菜?」
林霰一怔,頓感絕望,她儘量用委婉的語氣勸誡:「媽,張姨呢?」
林家有兩件事是林霰所不能接受的。
第一件是林澄送她上學。她只體驗了一次就收穫到人生中第一次的遲到。
第二件則是顧婉華下廚。她和林澄體驗得比較多,林遙只被迫體驗了一次,第二日林遙就將擅長烹飪和整理家務的張姨聘請到了家裡。
林霰和林遙一向順著顧婉華,即便她做的食物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他們也多是鼓勵。只有林澄會真的將食物吐出來,實話實說地點明,因此林澄也沒少挨揍。
「張姨家裡有事,今天晚上我來做菜。」
顧婉華將菜譜放到桌上,示意林霰翻看。
林霰思忖了片刻,這菜譜上多是菜式繁複的菜品,她要選些簡單容易的菜式,這樣即便翻車也可以翻得輕些。
林霰的指節輕扣在炒菜一欄上:「西紅柿炒雞蛋、清炒包菜。」
這兩道菜已經算是這套菜譜上最容易的了,這樣選不至於錯得太離譜。
顧婉華捏了捏林霰的胳膊,清瘦得有些硌人:「這麼瘦,怎麼只吃素的?」
林霰張口胡謅:「書上說……這樣比較養生。」
「胡說!你將來又不去當明星,不需要過度維持身材。更何況,我林家的小公主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怎麼能在吃上節儉?」
顧婉華獨自在廚房折騰了快兩個小時,所幸沒有像上回一樣鬧出安全隱患來,勉勉強強做了四道菜。
前兩道菜是按照林霰說的來,剩下兩道菜一道是紅燒肉,另一道是排骨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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