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玄麟的腰身親了半天,又滾到了那隻石床上。
玄麟一動,晏星河就以為他想跑,捉著兩隻手腕按在腦袋旁邊,不由分說地親了起來,又去咬他的脖子和鎖骨。
玄麟的胸口起伏不定,喘著氣看向頭頂的石牆。
狹小的密室只有那一隻蠟燭燃著光,不堪重負的承受四面八方的黑暗,微弱的光亮只能照亮腳下方寸,石床上二人的面貌一半被燭火勾勒出輪廓,一半藏在陰影。
玄麟喘著氣讓晏星河放縱了半天,察覺到他似乎有所顧忌,故意曲起腿往對方小腹一碰,輕輕眯起眼睛,膝彎不緊不慢地磨蹭著那處,「晏兄,你想和我做嗎?」
晏星河渾身一僵,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卻只能在模糊中看見一雙金色眼瞳,正熒熒生光。
晏星河鬆了壓制他的手,翻身躺到旁邊,從背後將人抱進懷裡,蹭了蹭,鼻樑貼著他的後頸,「陪我睡會兒。」
玄麟試圖轉過臉,興致勃勃的提議,「我身上衣裳都被你扯開了,你就睡了?而且這裡就只有我們倆,不會有別人知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不就是想和我做那種事?你真的不想做嗎?」
晏星河被他一字一句說得臉頰發燙,但是卻並不後悔將人帶進來。
兩隻手臂收緊懷中的腰身,帶著強硬不容拒絕的力道,鎖鏈一般將人困在其中,讓他絕無反抗或逃跑的可能。
晏星河將他試圖轉過來的臉又轉了回去,順了順頸後柔軟的長髮,低聲說,「你很像他……但應該不是他。」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玄麟揚了下眉毛,「為什麼?」
晏星河咬了一口他的脖子,叼著唇齒間的軟肉細細碾磨,一隻手摸索著搭在玄麟胸口,將人密不透風的扣入懷中。
「我等了他五年,」晏星河說,「如果是他回來了,一定不會讓我再等下去。」
剛進這間密室玄麟玩心頗重,一聲一聲追著他撩撥,現在卻沉默下來。
他捉著胸口那隻手掌玩了會兒,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過去,又攤開掌心放在唇邊,蹭著蹭著將臉埋進去親了起來。
每次心魔發作之後,沒有兩三天的緩衝腦子裡那兩道爭吵的聲音不會停下來,於是晏星河總來這間密室尋求平靜。
此刻抱在懷中的不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個溫熱柔軟,能給他回應的活人。
那些漫無目的的喧囂聲中,晏星河仿佛找到了一個集中點,鼻尖蹭著玄麟頸後的肌膚,所有的感知都放在那溫軟的一點。
腦子裡尖銳的爭吵聲漸漸的淡去了,就好像被驚濤駭浪長期拍打的礁石,迎來了久違的風平浪靜。
他在這樣的平靜中合上眼睛,困意漸漸滋生,眼瞳中紅光淡去,轉變溫和的墨黑,意識放鬆下來,整個人沉入睡夢之中。
第114章
百里昭踏進秋暝水榭,一陣笑聲從裡面傳來。
盛開的蓮池之上紅木浮橋蜿蜒,對面是一片梔子花叢,朵朵白花星子般點綴在深綠色枝葉之間,馥郁的清香中架著一座鞦韆,百里桓站在後面,正在陪一個女孩兒玩耍。
百里昭一向看不起這個不中用的弟弟,平時遇見了只當他是空氣人,這次也不過匆匆掠了一眼——那女孩兒一襲水藍色衣裙,是府里侍女的打扮,樣子有些眼熟。
他稍微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上次放飛了他的鸚鵡,差點被他砍手那個,叫什麼雪蘇。
呵。
百里昭冷笑一聲。
成天跟一個下賤僕役廝混,他這個便宜弟弟,還是一如既往的草包。
本來只是經過,沒想著搭理人,結果百里桓和雪蘇隔著蓮池看見他,嚇了一大跳,玩兒也不敢玩兒了,在鞦韆旁邊惴惴不安的站著。
百里昭懶得理會他們,腳步一轉,去了竹林那邊。
前幾日就送去消息約好了時間,他坐在石桌邊等了會兒,夜風吹過林梢,竹影搖亂,一襲白衣踏月而來,從屋頂翩然落下。
「我給你的功法練得如何了?」漣看了一眼百里昭的臉。
面色煞白,眼睛底下卻泛著氣血不足的青黑,眼瞳濃黑如墨,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眼白。
他滿意的點了下頭,翻開石桌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