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時不同往日。
今天他鐵了心要把狐狸大王拿下,又親又摸的,都走到這一步了,哪能給對方一句話弄得落荒而逃?
蜷縮的五指攤開了,按在蘇剎心口,晏星河離他又近了點兒,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一個字一個字越說越低沉,「你就不是了嗎?」
蘇剎,「……」
他回過味來,拈起對方肩上一縷濕發,笑了,「我看你今天是不打算出這個山洞了。」
晏星河後腰一緊,被推過去抵在池子上。
水波纏綿的蕩漾開,蘇剎圈住他的腰,困著他,咬他的脖子,手指輕輕的摩挲清瘦流暢的腰線。
像撕扯獵物的狐狸露出了他的尖牙,畫地為牢,不容拒絕,霸道的氣味鋪天蓋地,只纏著這一個人。
「等、等一下……」
這個進度有點超出計劃之外了。
該問的話還沒有問清楚呢,晏星河沒打算這麼稀里糊塗的被白毛狐狸再啃一次,推了他兩下,手腕也被攥到了腰後,完全成了一個被迫承受的姿勢。
晏星河無語,睜開眼睛一看——
情到濃時,那兩隻毛茸茸的大耳朵又情不自禁的冒了出來,微微發著抖。
蘇剎額頭正中,幾縷濕發遮掩下,鮮紅的狐尾印記浮了出來。
一彎托襯著三筆,猶如美人眼角的點睛痣,光華凝結處,恍若有靈,好似硃砂一筆一筆精心勾畫,把媚術活生生寫在了額心。
第31章
蘇剎伸手擋在他眼睛上,「別一直盯著看。」
不知道額心印是不是和媚術沾點兒關係,晏星河多看了兩眼,就像被誰懟著心口灌了酒,有一點頭暈目眩,和上次蘇剎突然對他用媚術的感覺一樣。
「沒事,好看的,」如果是蘇剎,晏星河其實不排斥這種感覺,把他的手按了下去,「讓我看看。」
他摸了摸對方粘濕的鬢髮,試探地在額心印旁邊抹了一下,「我可以摸它嗎?」
蘇剎勾唇,摟緊了他的腰,「不行,要加錢。」
晏星河往他嘴角親了一下。
額心印摸起來和別的地方沒什麼區別,只是燙燙的有點軟,手指一碰上去,晏星河的心臟就開始狂跳,指尖蜻蜓點水,順著狐尾流暢的勾線慢慢描下去。
蘇剎眯起眼,稍稍低下頭配合他,兩隻狐狸耳朵舒服地撇到後面,摟著他的手越收越緊,捏了會兒晏星河勁瘦的腰,得寸進尺的滑到水裡面去。
他湊近過來,啃了一口脖子,聲音有點啞,「額心印都讓你看過了摸過了,晏隊長,你今天要是不負點兒責,說不過去吧?」
死狐狸一天到晚,腦子裡想的全都是那麼點子帶顏色的事兒。
「嗯,」晏星河隨口應了他一聲,順了兩把肩後打濕的狐狸毛,裝作不經意的說,「這東西真好看,以後,只有我一個人能看。」
蘇剎啄著他的脖子,輕哼,「你當我沒事就喜歡把它當花鈿掛著玩兒,走到哪兒招搖到哪兒?看過它的人都死絕了,只除了你……本來就只有你能看。」
「好,你說的,」晏星河目光微轉,下巴挨著他的肩,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額心印是,你也是。」
「……」
蘇剎退開了點兒,和他四目相對。
晏星河悄悄吸了口氣,鼓足勇氣,朝他逼近半步。
攢足了生平所有氣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主動僭越了橫在心裡的「主僕」底線,清晰地說,「只有我……一個人能看。」
晏星河此人,心高氣傲,從來以盤旋天際的蒼鷹自比。
從腥風血雨里打磨出一對尖牙利爪,目中無人,不可一世,並非真的是那不通七情六慾的石頭,只是從來沒有設想過此生會遇到讓他動心的人。
如果蘇剎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或者是諸如刑子衿之流在百花殺認識的朋友,那麼他會像蒼鷹據守獵物一樣,展開雙翼把他護在自己的陰影下。
旁人但凡遞過來一個覬覦的眼神,他就要亮出爪子,讓那雙眼睛親眼看著自己的心肝脾肺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