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后手下那隻巨大的章魚,可它的腦袋被使者的碎片鋪滿,無數殘肢以詭異的樣子與他的頭連接,有雷擊紋穿插其中。其觸手變得更多,每個都帶著尖刺,眼睛上生出膿皰,看著噁心極了。
而艾森弗洛特號就在海怪旁邊不遠因海怪掀起的巨浪而搖擺,斗篷人懸在半空,甲板上是小魚兄弟,看不到船長在哪。
所有人都在海怪出現的時候停下手,看向那古怪生物。貴族和士兵猙獰地笑著,眼中生出渴望。他們在渴望贏,渴望海怪將艾森弗洛特號打成碎片。
觸手高高揚起的瞬間,加菲爾德看到了小魚兄弟抬起帶著指環的手,輕輕一點,憑空出現的藍色閃電就準確無誤地打在海怪的每條觸手上。
閃電似刀,迅速切割下軟肉,截斷的觸手撲簌簌落入水中,海怪痛苦地扭動,膿皰炸裂流出黃色的液體,滴落海水的瞬間讓那片海沸騰起來。
斗篷一動不動,有個用箭的船員兄弟悄悄抬起了手裡的弓。
箭破風而去,靠近斗篷的瞬間卻化為齏粉,對方似乎沒有察覺到,管也不管。而士兵們因為這個動作不再呆滯,繼續同海盜們纏鬥。
這次的士兵比方才更加勇猛,仿佛只是那一瞬的愣神就足夠恢復活力。
第22章
佩羅卡追著貴族在船艙里兜圈,對方像條該死的泥鰍般靈活。他發現這艘船的內里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倆在瘋了般跑動。
從長久的經驗來看,這些個不知道哪來的貴族喜歡給自己的船里留很多僕人以便讓自己生活得舒服,像現在這樣空蕩蕩的樣子完全不對勁。加上眼前這個蠢貨一直在故意引導他往深處走……
大副果斷停下腳步,轉身往外走。
只有傻子會上當吧。他三步並兩步來到甲板,頭還沒從門裡出去,一柄彎刀就貼著門框從天而降。
反手將長劍刺入旁邊人的腿,彎刀落下,他滿意點頭,為自己從沒記錄過的戰績加一。
只可惜,他們的奧爾辛船長這兩年來棄武從文,只要是戰鬥就站在船上看,對方打到自己領地才屈尊降貴去扇一巴掌。
走出去確定戰況,佩羅卡看到自己的觀測員正在被一個肥豬士兵逼到角落。對方好看的臉上沾著血,綠色的眼睛裡滿是嫌惡,不過從胳膊抬起的角度來看,祂確實是受傷了。
長劍將那士兵的腦袋斬掉,更多的血落在薩迦臉上,有一滴在祂唇邊,看起來像是顆美人痣。
佩羅卡突然覺得口渴。伸手將人拉起,看到了對方腰側的傷口。「你個文職湊什麼熱鬧?」佩羅卡抬手砍掉另一個不知死活湊過來的士兵的胳膊,扶著人慢悠悠走到連接修女號的那塊板。
「我以為修女號上的船長是我,原來您還活著。」觀測員語氣不善,綠色的眸中滿是不爽。
大副突然想起挨過的耳光,下意識捂住臉,解釋說自己最近只是有點忙。
對方沒理他,甩開手乾淨利落翻身上板,沒兩下消失在修女號上。佩羅卡見狀鬆了口氣,決定今天這事結束,要在修女號上好好晃悠個幾個月。
那貴族像個鬼從船艙里探出頭來,確定他位置後打算故技重施再引他進去,大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從衣服里摸出最後一個正兒八經的詛咒瓶,順手就給甩進船艙中。
發酵一年以上的臭氣彈,摔破在甲板上都能讓人臭個十天八天,更別說在船艙里。
倒是艾森弗洛特號那裡的情況更加讓人好奇,那章魚生命力是真的頑強,頭都被打出個窟窿來還能堅持不懈地嘗試攻擊。
感覺這些玩意腦子都不太好用。
倒是那斗篷,奇奇怪怪的。
不明白,海大胖不明白武靈子想要做什麼。
他在引雷擊破章魚腦殼的時候,才發現這海獸早就變成行屍走肉,現在會動手完全是被控制。
引雷很耗費體力,再有海神加持,海大胖也開始感覺到力不從心。他沒有表現出來,邊劈邊尋找薄弱點,還要分心去看武靈子的動向。
對方靜靜懸浮在半空中,猜不透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明明知道最優解。」武靈子在章魚最後一條觸手被劈斷後開口,「為什麼……」
海大胖確定章魚開始下沉並停止攻擊,才收起能力看向武靈子。
他當然知道最優解。只要他放棄保護艾森弗洛特號,直接入水去幹掉那章魚,或者直接去找武靈子都可以。
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看著這艘船被打壞,更做不到讓船上的人陷入危險。
武靈子落在他面前,斗篷中伸出的手看似蒼白無力,光滑潔白不見半點皮膚紋路。可行動十分迅速,在海大胖出手去抓的瞬間收回。
「那事務所教會你心軟,你又學會了最沒用的愛……鮫人,隨我走吧,陪我找到屬於這個世界的神之淚,聯通兩個世界,讓海妖一族重新做主宰不好嗎?」
這段話讓海大胖覺得莫名其妙,他握緊拳頭,緩緩凝聚能力將船下的海水凝結成鎖鏈,打算將眼前人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