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皇太子也不會只帶幾個屬官就過來。
聞人朗神色晦澀，然後嘆了口氣，輕聲說：「這次多虧沉霧非……」
他很清楚這點。
天災級別的異種實力太強，就算司臨淵當時能牽制它，卻沒辦法在戰鬥時護住島上的人，大海是深海巨妖的地盤，它只稍掀起海浪，就能將島上的人淹沒，拖入海里淹死。
白天的那一幕，讓聞人朗更直觀地知道沉霧非有多強。
他突然明白鍾離方思為什麼會崩潰。
以鍾離方思曾經對沈霧非的惡劣態度，沉霧非肯定不會對他手軟，只是讓他精神崩潰，已經是她手下留情。
司臨淵聽他提起沉霧非，不由看他一眼，突然問：「沉霧非……她是什麼樣的人？」
聞人朗先是一怔，等看到他眼裡專注的神色，微微一凜。
「殿下，您……」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您怎麼突然問她？」
司臨淵理所當然地說：「她這次立下大功，我肯定要過問一聲，給她申請獎勵。你和她同年級，聽說你是三年級的首席，應該很熟悉她吧？」
聞人朗：「……其實也不是那麼熟悉的。」
「說說看。」
「……」
不好的預感成真，聞人朗木著臉，不知道什麼反應。
他和皇太子相差幾歲，兩人的生活、學習和訓練完全不重合，他對皇太子其實並不算熟悉，雖然是親戚，一年到頭難得一見。
比起他，他的大哥聞人凜與皇太子更熟悉。
但他知道皇太子的個人意志有多強，仿佛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完美皇太子，絕對不會允許私情左右他的意志。
這樣的皇太子，一度讓帝後擔心他這輩子會注孤生。
可是現在，他突然問起一個女孩子。
在皇太子目光的逼視下，聞人朗只好道：「沉霧非以前是個廢物……」
「你說誰廢物？」司臨淵面無表情，「如果她是廢物，你們是什麼？一群草履蟲嗎？」
聞人朗：「……」他就知道會這樣。
聞人朗面上發燙，他當然知道沉霧非不是廢物，她以前只是神明親和度低，導致神力等級只有F，除了這點外，她在其他方可以稱得上優秀。
她擁有強大的戰鬥意識，機甲操作水平近乎完美，文化課都是頂尖。
但在這個世界，神明親和度低就是原罪，得不到神明眷顧的神眷者都是廢物。
聞人朗挑挑撿撿，說了一些沉霧非的事，「……除了神明親和度低外，其他方面她都很優秀，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說完，他注意到司臨淵臉上淡淡的笑意，有些不忍直視。
司臨淵聽得很認真，意猶未盡，「還有呢？」他有些不滿，「作為三年級首席，你連同年級的學生都不清楚，你這首席不合格，不如讓合格的人來當。」
聞人朗：「……」讓沉霧非來當嗎？
聞人朗越發確定心中的猜測，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但同樣的，皇太子也是個聰明人，哪裡看不出他故意隱瞞。
最後沒辦法，他只好挑了一些繼續說。
司臨淵臉上的神色漸漸地變得冰冷，聲音發寒，「你說，有人欺負她？」
聞人朗感覺到他身上那股仿佛來自深淵的可怕氣息，呼吸微窒，困難地點頭，怕他多想，趕緊道：「其實大多都是正常的實戰，若是做得太過分，教官也會阻止的。」
只是私底下的欺凌，就沒辦法。
「正常的實戰？」司臨淵呵一聲，「仗著自己的神力等級強，去欺負一個神力等級不如自己的同學……看來帝星神明學院的學生的素質不怎麼樣，回去我得找校長談談。」
聞人朗頭皮發麻，心說你自己也是帝星神明學院的學生，這不是將自己也罵進去了嗎？
他趕緊將沉霧非覺醒某種強大力量的事告訴他，「自從沉霧非覺醒後，聽說每次實戰課C班的學生都會被她揍，經常要躺治療艙……」
「挺好的。」司臨淵說，「實戰總會有誤傷。」
聞人朗：「……」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聞人朗很清楚男人的劣根性，男人雙標起來有多可惡，他對此不作評價，繼續說沉霧非的事。
連前晚他被沉霧非約架，被她揍一頓的事也說了。
對此司臨淵的反應是：「你也被打了？看來她打得還不夠，能讓你站在這裡。」
聞人朗敢怒不敢言，果然男人都是重色輕友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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