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的。」李師焉站起身吻他。
太熟悉了,李師焉的吻太熟悉,唇瓣先於神志自動自發張開,迎接李師焉的掃弄吸食,舌頭直愣愣伸著,任李師焉捲住。
一吻暫歇,乘白羽呢喃:「去酒廬。」
李師焉淡聲而笑,說著百年前說過的話:「貪食的雀兒。」
說罷衣袍細細密密將人裹好,依言縱身往花間酒廬飛去。
這是兩人成婚的地方,乘白羽仰在枕上笑:「記得麼?你我第一回不是在這裡。」
「嗯,是在紅塵殿,」李師焉壓近,「當時我想,這樣細窄的囗子,當真行得通?」
他並不只是說,他的眼睛看著,他的手也沒閒著。
乘白羽顫聲道:「行得通的。」
「呵,那裡也饞了?別急。」李師焉誘哄。
乘白羽睲著眼:「我要。」
「莫急,」吃透、吃緊,李師焉再度吻住他,「偏心的雀兒,纏得這麼緊。鬆快些,箍著做什麼?」
「師焉,嗯……」乘白羽迷濛,「你撐著我了。」
嘴裡說撐著,身子歡快地往上貼,雙臂環著李師焉腰背往下按,似乎恨不得死在李師焉東西上。
又一刻,乘白羽腦子跟著清明一些:「不進去?」
李師焉緩一緩,刮他鼻子:「去哪裡?」
「……」他難耐地扭動,「那裡。」
「貪嘴。且慢,我服一副無羈帖再來治你。」
李師焉翻身下地,在散落的衣裳堆里撈起一隻琉璃藥瓶,揭開蓋子……
砰地一聲,兩指寬的琉璃瓶子被乘白羽揮翻在地。
「阿羽?」李師焉錯愕。
乘白羽拽著李師焉的手腕將人拽回床榻,雙膝觸衾回首一笑:「今夜別服吧。」
「你是說?」李師焉胸口翻滾。
「嗯。」
「你要想好,若是果真有孕,你……你最怕疼了。」
乘白羽不多話,手把抵住。
「試一次。」
就一次,就在今晚。
李師焉深深凝望他的眼睛在他身後跪定,鮮紅的猶如蝠翼一般的東西張著,無聲地引誘。
乘白羽滑膩的身體撞來,李師焉接住他。
「師焉,師焉。」
他恣意邀歡,滾燙的急促的稠密的兇猛的,無須思考的,無須糾結對錯的,對,只要這些,拉著李師焉一起墮入慾海。
……
沉沉浮浮。
一切交給身體和五感,理智摒棄,此夜須盡歡。
中間一個空隙,李師焉猶嵌著,乘白羽瞑目揣息。
「雀兒,」李師焉忽然笑起來,「你還能再勾人一些麼?」
乘白羽細緻盯著看,嘴唇輕啟:「能。」
招招手,在李師焉耳邊這樣那樣一番,李師焉瞳仁變得更深。
這不是唯一的變化,乘白羽輕輕驚呼:「……你先出去。」
還口出狂言呢,立刻臉上雲蒸霞蔚難再說出一句話。
「不可,」李師焉出神,「譬如涸澤之魚,我離開你會死。」
「……胡說。」乘白羽一呆。
你不會的。
我也不會。不會的。
「是,的確是胡說,不會的。」李師焉勸誘道。
按下心亂如麻,乘白羽笑得很放浪:「你、你,等等,待我穿戴齊整……」
在李師焉耳邊又是一番如此這般。
滑出身體的時候乘白羽感到一陣空虛和寒冷,真是討厭,這兩樣東西不屬於今夜。
穿好衣裳來到前廳,乘白羽祭出紅翡葫蘆,生水之術徐徐施展開。
窗外空中驀地一閃,一捧彩色轟然綻在半空,各色法器各彰異彩,石鏡魚妖藍瑩瑩的原形填滿天穹,院中笑鬧不止。
這是,阿霄還小的時候,有一年元寶宴的情形,席間許多人至今或許不聞,但生水術忠實地還原當日風貌,歡慶喧囂,皆在眼前。
乘白羽立在窗子裡,憑欄往外望,下半身隱在窗欞下。
「我不知道,」李師焉幾乎把持不住,「我雀兒花樣這樣多。」
乘白羽手撐在窗欞,回頭看。
「嘖,阿羽,」
知他的心意,李師焉重新放慢,「驚動外面的賓客怎麼辦?」
「阿羽,阿羽。」李師焉舌尖捲上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