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這壇酒,就出發吧。
到紫重山去,去見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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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自小喜歡紫竹麼?」
李師焉袒著上身坐在乘白羽舊日所居的榻上,窗外風聲簌簌,正是一片紫竹林。
「還好,」
乘白羽伸手戳在李師焉胸腹間,「好硬啊。」
「只是還好?」
李師焉捉住他的手指不許他亂動,
「怎麼屋前屋後滿是這東西?」
乘白羽道:
「這裡正巧是一片竹林,我爹給我算七星方位,我又正巧合該住在這裡,」
手指掙動,
「我摸摸。」
他說話吐息,皆帶著歡曖過後留下的熱氣。
他的指尖也很熱。
「你身上沒有?」李師焉嗓子裡咽著火。
「也有,沒你結實。」
乘白羽手指劃剌不止。
是真的,他生得勻稱,肌理線條偏流暢修長。
不像李師焉,這個老神仙,一身白衣飄忽,實則身上處處堅如磐石。
胸背腰臂,沒有一處不……
乘白羽驚呼:「才消停幾時!」
李師焉握住他的手往裳中舒去,眼神幽深:
「不許你胡亂比劃,你不聽。」
「唔,不成了,阿舟說晚些時候到,他生辰時便沒回來,咱們須回學宮迎他。」
「晚些時候,還早。」
乘白羽嘆為觀止:
「你口出這等狂言,居然面色不改。」
另一隻手戳李師焉面頰,
「怎麼做到的?」
「調戲我?」
李師焉自然不依,又要抓他這隻手。
這頭顧上那頭顧不上,一個間隙乘白羽趁機掙開,翻身而起。
他向窗邊行去,一面走一面道:
「哪裡有許多紫竹?我從前沒注意。」
又說,
「人家好端端生在這處,我一搬來,竟成了我的附擁喜好,我說你們好自作多情。」
他要抒發感慨,他要故地重遊好好看一眼窗外風景,無事。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身上只潦草披一件內袍。
半長繚服,堪堪蓋住半截圓丘。
餘下半圓,瑩潤的玉色憑空畫出輕巧玲瓏的弧,似是而非懸在窗前。
丘下不淨。
有一口泉眼,適才一番雨露倒溉得它停當,此時隨主人又是站立又是步履牽延,汩汩的泉水傾瀉而下,當中還伴著一星白……
活色生香。
乘白羽似有所感,也是羞臊,便預備取衣裳再往湯泉洗一洗。
轉身撞進一具夯實的身軀。
「唔!你何時起來?」
「你這幅樣子,指望我只躺著看?」
李師焉托他雙股抱上窗欞,在他唇上一咬,又使舌頭在他脖頸鎖骨處緩緩搏弄。
「癢。」
乘白羽仰著頭眯著眼,半真半假抱怨。
不多時,李師焉好一副口舌,卻只在脖頸打轉,乘白羽細細呼出一口氣:
「往下些。」
李師焉貼著他啄問:「雀兒這處也癢?」
「不、不夠癢。」
李師焉一記深吻,一面挑吻一面問:「莫心急,怎麼,難道要在這窗子上?」
此言一出兩人心中俱是一盪。
「你少發瘋!」
乘白羽薄一分臉皮嗔道,又低聲綴一句,「也不怕有人來。」
李師焉微笑:「要麼?阿羽。」
乘白羽瞑目蹙眉,抓著李師焉的手。
「原來已經等不及了?」
李師焉並指逡巡,
須臾,
輕聲笑道:「雀兒,你這裡比湯泉還暖。」
「好、好了。」乘白羽雙手掙在李師焉肩臂,似推似蹭。
「好。」李師焉雙關將他抱定,一蹴而就。
兩人同時一嘆。
初時乘白羽仍需忍捱些,後時逸趣橫生,手撐住窗欞款款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