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卓再醒來時,血跡已經微微凝結,稍一動彈就有撕扯之感,疼的他齜牙咧嘴。
視野清晰之後,他才看向方然的方向。
他還沒有醒,他雖不在正中心,卻也沒有離開太遠,受的衝擊也不比言卓少太少。
言卓顫抖著手去拽副繩,好在是特殊的繩結,副繩一拽,繩子的捆綁就鬆開了,只是卡在言卓皮肉里的那一段卻沒有因卸力而掉開。
「方然。然哥,然哥醒醒,你還好嗎?」言卓的嗓子也不好受,卻也忍著,一邊喊方然,想要快點確認方然的專刊,一邊拽開身上的繩索。
總不能拖著這麼長的一截繩子動彈,到時候繩子要是在哪根枝丫上掛一下、扯一下的,他不得更疼?
哪怕疼的只吸氣,言卓還是下手了。
隨後往方然身邊爬,也不是他不想英武蓋世、閃亮登場,實在是現實情況不允許。
他這會兒跟被碾過也沒啥兩樣。
方然意識清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張滿是污血的臉,言卓終於露出一個鬆口氣的笑容。
他已經大致檢查了方然的狀況,只要他醒過來,能夠恢復異能能量,情況就能慢慢恢復。
「叫你先下去偏不下去,你看你現在這血呼啦差的樣兒。」
言卓話音未落,方然就還嘴道:「就算下頭的衝擊可能小點,但我可不保證我的力氣夠飛一個來回的。」
「而且,我留下不還是怕你被掀飛出去嗎?」
這事兒可不是他多想,這是真發生過的事兒。
何況,他是不能動鑰匙而已,他可以動言卓啊,真出了什麼狀況,只要言卓不昏迷過去,他就能出一份力。
言卓當然也知道他的心思。
方然又道:「我血呼啦差的,你不也是,咱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能動彈了,就趕緊著下去,也不知道其他幾人怎麼樣了。」
他們的狀況不太好,但至少恢復了一點行動力。
在方然要帶著自己飛的時候,言卓道:「我先自己往下爬一段路。」
在這個異域裡,言卓卻是沒有「飛行、瞬移」的本事的。
哪怕是徹底掌控了異域,言卓也只是知道這裡的地域分布,還真沒獲得其他什麼能力。
「我這到底算什麼異能啊?」他一邊順著繩索往下爬,一邊忍不住念叨,也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畢竟身上的傷可太多了。
——反正掌控了異域之後,雖然沒有特殊能力,但也已經能夠保證不會有東西襲擊他們了。
「之前那個藤蔓和樹藤都是絞殺藤的一種,藤蔓是拖拽我們去老巢,再絞殺吸取能量。」
「而那樹藤,極為堅硬之外,還有毒。」
「香氣則是來源於一種花,本身不捕獵,但是因為其香氣的不易察覺以及迷暈效果,很受森林裡的一些猛獸的喜歡。」
在香氣範圍內,很容易撿到一些獵物。
方然摸摸下巴,不可思議地道:「那這些猛獸能抵抗這些香氣?」
「那這林子裡有野獸嗎?還是咱們運氣好,沒遇到?」
不然自己不也得淪為別的野獸的盤中餐?
說起來他們接二連三的遇著事兒,也不算運氣好。
言卓點點頭,又搖搖頭,解釋說道:「那些不是野獸,準確的來說,是什麼魔獸。」
問完之前的問題,方然還想起那隊侵略的士兵,正問出口,又聽到「魔獸」兩個字,頓時「嗯」的一聲,聲音揚起,充分表達了他的疑惑與震驚。
言卓說道:「那隊人……準確的說來不是人,就是當時森林裡一種植物的氣息,對人心或者說一些記憶的映射。」
「也可以理解為幻覺。」
「但是不是通過人體中毒來製造幻覺,甚至可以說是無害的。在異界,被人拿來具象化一個人一段時間之內,見到的最印象深刻的場景。」
言卓一解釋,方然就更覺得新奇,一時都忘了對「魔獸」這種生物的驚詫。
——看過電視的,玩過遊戲的,一聽「魔獸」「異獸」這種話,聯想到的東西可就不是一星半點的。簡直分分鐘能完善出好幾種世界觀,不論東方的還是西幻的。
這時,言卓兩人也已經能夠看到地上的場景。
方然說自己恢復了不少力氣,拉住言卓的胳膊就帶他往下飛。
陸弋三人還沒清醒過來,想來受到的衝擊也是不小。
宋菲菲和周威他們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就更叫人擔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