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
琴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俯身逼視加百列,「我們分手才一一個月?你就把他變成了我的#039叔父#039?」
加百列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這個姿勢讓他看起來遊刃有餘:「時間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伸手握住雪諾的手腕,「他現在是我的。」
雪諾感覺手腕上的力道大得驚人,皮膚已經開始發燙。
他下意識想抽手,卻被加百列更用力地扣住。
琴的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瞳孔驟然收縮。
下一秒,整個餐桌被他猛地掀翻。
「嘩啦——」
瓷盤碎裂的聲音震耳欲聾。
紅燒肉的醬汁潑灑在純白的地毯上,像一灘乾涸的血跡。
雪諾踉蹌著後退,卻被琴一把拽住另一隻手腕。
「跟我走。」
琴的聲音嘶啞,手指像鐵鉗般收緊。
雪諾被扯得一個趔趄,襯衫領口在拉扯中崩開兩顆紐扣。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琴的眼裡燃燒著他從未見過的怒火,還有更深處的...痛苦。
「放手。」
加百列的聲音突然冷得像冰。
琴充耳不聞,拽著雪諾就往門口走。就在他們即將擦過加百列身邊時,一道黑影閃過——
加百列單手扣住琴的肩膀,看似隨意地一按。
琴整個人被狠狠摜在牆上,後腦勺撞出沉悶的響聲。
雪諾倒吸一口冷氣,他從來不知道加百列的力氣這麼大。
「我說,放手。」
加百列的手指陷進琴的肩胛骨,聲音輕柔得可怕。
琴疼得臉色發白,卻死死抓著雪諾不放。
兩人僵持間,雪諾的襯衫被扯得更開,露出鎖骨下方一處明顯的紅痕——那是昨晚他被大蜘蛛加百列舉起來的時候磕的。
琴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盯著那個痕跡,手指突然鬆了力道。
加百列趁機把雪諾拽回自己身邊,另一隻手仍壓制著琴:「看來你終於認清現實了。」
琴靠著牆慢慢滑坐在地上,領口凌亂,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你們不會幸福的。」
他抬頭直視雪諾。
「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永遠——」
「夠了!」
雪諾突然吼出聲,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他顫抖著拉好襯衫,看著滿地狼藉和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胃裡翻湧著說不出的苦澀。
琴緩緩站起身,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摔在地上。
盒子彈開,裡面是一對碎鑽袖扣——明顯是準備送給加百列的訂婚禮物。
「祝你們新婚快樂,叔父。」
琴整了整衣領,聲音恢復了平靜,只有發紅的眼角泄露了情緒。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讓雪諾後背發涼:「好的,叔父。」
他舉起桌上破碎的酒杯,直視雪諾的眼睛。
「祝你們幸福。」
雪諾在握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掌心。
琴轉身時帶起一陣風,門被摔上的巨響震得牆上的畫框都在顫抖。
雪諾還是追向了門口。
門口,琴最後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讓雪諾想起了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沉痛又心酸。
琴問他:「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我沒那麼弱!」
「你沒必要為了我犧牲到這種地步!」
「諾諾……」
「你讓我心疼!」
「諾諾,你何必為了我……」
雪諾一臉懵逼,他還在自己突然當上了琴的「叔父」的衝擊里沒有回過味來。
怎麼就突然跳到犧牲了?
沒有,他什麼都沒考慮清楚。
現在到底什麼狀況啊?
不等琴沉痛的眼神打動雪諾,門突然關上了。
雪諾驚悚的發現就算是人型的加百列走路也可以是沒有聲音的!
也不知道他聽了多久了!
那些什麼犧牲,不至於如此……他聽見沒有。
關上門,加百列從背後抱住他,聲音貼在他耳邊:「怎麼了?不開心?」
「心疼了?」
「和我在一起就那麼委屈嗎?」
雪諾轉身,看著加百列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飯局。
加百列鬆開鉗制,轉身想抱雪諾,卻被躲開了。
「你早就計劃好了。」
雪諾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從邀請他開始。」
加百列沒有否認,只是伸手撫平雪諾凌亂的衣領,:「現在他知道了,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