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諾就被逮到了警察局。
樓上那家平均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他經常能看到各色長得雄壯,威武,力拔山兮的雌蟲,亞雌往樓上走。
鄰居家的小孩和雪諾的小孩在同一個幼兒園上學,又住在一棟樓里,抬頭不見低頭見。
他和鄰居家的雌蟲李昂勉強算是閨蜜吧。
雪諾明里暗裡,暗示過李昂多次,他頭的青青草原都已經夠開馬場了。
李昂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雪諾也就不自找無趣了。
雪諾經常能聽到他們夫妻吵架,應該說是雄蟲在單方面叫罵。他在李昂身上經常看到青一塊紫一塊,連粉底都蓋不下去的淤青。
雪諾:「你說你好好一個一米九幾的大雌蟲,怎麼能讓一個比你矮一頭的小雄蟲給抽成這樣了呢?」
李昂:「跳起來打啊。」
雪諾:「……」小矮子一蹦一蹦的,跟個似的還不忘初心堅持家暴呢?
怪不得李昂每次都是下巴烏青。
艾倫這個小雄蟲,打個人還得先擺個奧特曼飛天的造型。
都這樣了,還要家暴,真是他娘的身殘志堅。
雪諾在心裡叫罵了一場,含媽量極高。
雪諾眉頭緊鎖。「真是無語了,這麼個垃圾,你到底圖他啥,圖他個矮,圖他不洗澡,圖他有暴力傾向嗎?」
但是李昂是個戀愛腦十級選手,愛夫愛的死去活來。
他們一個雄蟲,一個雌蟲,鬼使神差的做了姐妹淘,有事沒事的就聚在一起,吐槽吐槽一下自己痛苦的生活,順便帶帶娃。
今天晚上,樓上鬧得沸沸揚揚,叮叮噹噹響成一片,像是把房間裡的家具都全砸了。
雪諾家樓頂的吊燈都搖晃成了鐘擺,一副不堪重負,下一秒就要給雪諾來個頭錘的樣子。
因為怕被吊燈爆頭,雪諾耳朵貼牆,縮在曬台上偷聽樓上的戰況。
嘭!
一個烤箱從樓上破窗而出,重重的砸到了樓下的花壇里。
嘭嘭!
桌子和洗衣機下來了……
嘭嘭嘭!
洗碗機,電視機,電冰箱都下來了……
雪諾傻了,這小矮子有把子力氣啊!
大哥,高空墜物罪,了解一下。
不說砸到花花草草,砸到小朋友該怎麼辦?
萬一把樓下遛狗的大爺爆頭了,你能負全責嗎?
樓下的鄰居叫罵了起來,一套絲滑的小連招,問候了樓上的十八輩祖宗。
罪魁禍首艾倫哭著探出腦袋,發出悶悶的一個哭嗝,沾著淚漬的睫毛顫了又顫嗓音像是汲了水。
「沒見過吵架嗎?」
「嗚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我只是一個嬌弱無比的小雄蟲,嗚嗚嗚嗚。」
雪諾有理由相信奶嗝文學就是為他創建的。
他終於忍不住了,提上棒球棍,給自己加油鼓氣了三秒,就上去了。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慌啊。
雖然對方是個打人都要跳起來的矮子,可這矮子使得一手好鞭子,連皮糙肉厚的雌蟲都能抽成小紅人。
自己能不帶點傢伙事就上門嗎?
那一會非得給自己和李昂兩個一起抽成旋轉的陀螺儀不可。
李昂!
兄弟,我來了!
雪諾:「小矮子,你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打老婆,怎麼沒本事開門啊!」
「開門,開門,開門,你有本事打老婆,你有本事開門啊,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開門啊 ,開門啊 ,開門開門開門啊。」
雪諾在外面罵的高興,一不小心還找到雪姨的韻腳。
罵起來,就停不下來了。
沒辦法,太朗朗上口了。
呲啦一聲,門開了,露出一張鐵青的小瓜子臉,比雪諾還矮半個頭的臉。
暴力狂小矮子艾倫:「我們家的事,關你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鄰居什麼事。別在這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自己都是一屁股屎,好意思。」
「我自己的老婆孩子,我打不打關你什麼事。我還就打了,怎麼著,你去告我啊。」
艾倫回過身,手中拿著露出鋒利切面的半個酒瓶子,瓶子上鮮血淋漓,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他用酒瓶指著縮在牆角,護著孩子的李昂。
「你問問李昂他敢不敢告我。」
「你問問他!」
雄蟲臉上洋溢著濃濃的的得意和猖狂。
「他自己生不出來雄子,肚子不爭氣,怪不得我。」
「我打他,那也是沒辦法,我在外面多搶手你知道嗎?沒拋棄他,都算我有良心了,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