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森頷首,將她手裡的東西放入購物車:「誠心實意。」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辛識月挽著外公去鮮果區,在老人「節約用錢,不要浪費」的叮囑下,抱走好幾樣軟果。
辛識月平時不買這些,因為自己捨不得。
外公難得來一次,她也竭盡所能去回報老人。
回去的途中,辛識月詢問外公是否接受這樣的住宿安排,外公笑呵呵說願意。
意料之中,外公很欣賞周顧森。
周顧森比他們想像中更周到,鋪床之前竟想著詢問:「您平時習慣睡硬床還是軟床?」
每個人身體狀況不同,有的睡硬床硌得慌,有的睡軟床腰酸痛,陳忠實就是後者。
在辛識月鋪床時,周顧森又拿出一套嶄新衣服:「這套睡衣洗過沒穿過,比較寬鬆,外公穿應該合適。」
周顧森的細緻入微讓辛識月不禁羞愧,她自以為想得夠多,相比起來還是不夠全面。
「你總是幫我忙,都知道欠你多少人情。」
「朋友之間不講這些。」
「你對每個朋友都這麼大方?」話一出口辛識月就後悔了,手裡忙碌的動作跟著靜止。
「額,我的意思是……」在辛識月絞盡腦汁轉移話題時,背後傳來周顧森認真地回應:「不是。」
空氣又一次凝固,床單在辛識月手裡擰成麻花,她不可抑制地期待周顧森接下來說點什麼。
男人思索片刻,說:「我沒那麼多時間跟精力去照拂所有人。」
「……」辛識月難以置信地眯起眼。
就這?
她都懶得附和,低頭繼續手裡的活兒,鋪上給外公準備的柔軟空調被。
周顧森收回無處安放的目光,輕吐一口氣。
晚上,家裡只剩周顧森跟陳忠實,陳忠實坐在一處幾乎不敢亂動。
周顧森看出老人拘謹,打開許久沒看過的電視機,又親自端來一盆泡腳水:「外公,這是用艾草泡的水,祛濕解乏,對身體有好處。」
老人連忙擺手:「這怎麼好意思。」
「舉手之勞。」某些時候,他也不得不用到「道德綁架」的招式,「您要是不洗,水涼了也會倒掉。」
吃過苦的老人最聽不得「浪費」二字。
走了一天的路,到家能泡個熱水腳,再舒服不過。老人心裡舒坦極了,很樂意跟旁邊的年輕人分享。
「昨天她給我打電話,自己在那邊哭,還以為我不知道。」
「我跟她外婆這輩子最見不得她哭。」
近日腦海中關於外孫女的記憶越來越清晰,甚至想起當初女兒把小小的奶娃交到他跟妻子手裡,軟綿綿的一團,笑一笑讓人心化。
「月月小時候很苦的,她爸媽在外面打工掙錢,就把她交給我跟她外婆帶。每天走很遠的路上學,有時到家天都黑了。」
「我們那兒有片竹林,沒太陽的時候看起來陰森森的,月月小時候經常被嚇哭,後來走著走著,也就習慣了。」她不是生來膽大,而是生活逼著她勇敢。
「村里男娃多,團結起來欺負她一個,她怕我們擔心,從不回家告狀。就每天捆個沙包練啊練,直到把那些欺負她的人都打趴下。」
周顧森偶爾接話:「她這麼厲害?」
「是啊。」老人為之驕傲,也為之心疼,「但她到底是個小姑娘,有一回突發高燒,反反覆覆,嚇得她外婆到處求神拜佛,折騰整整一個月才好。」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可真讓人心疼啊。」
「還有……」
老人絮絮叨叨,提到外孫女的成長如數家珍,周顧森靜靜聆聽,時不時附和兩聲。
淡淡薰香在室內浮動,溫暖又祥和。
「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您有事隨時叫我。」周顧森把老人送進客臥,教他屋裡開關燈位置,把空調溫度調到合適tຊ位置。
「謝謝你啊,年輕人。」老人無比感嘆,「我看得出來月月對你也有好感,如果你們兩個有幸走到一起,麻煩你多多照顧月月。」
周顧森退到門邊,鄭重其事地向老人承諾:「我會的,外公。」
燈滅,夜裡一片祥和。
因為陳忠實的到來,陳青桃不得不延緩回家時間。
辛識月來不及交代更多,換上工作制服匆匆趕去上班。兩天放縱的結果就是加倍當牛馬還債,辛識月到銀行,聽到同事們談論姚雪曼住院的消息。
遲疑的片刻,一道熟悉人影跟她擦肩而過,辛識月定睛一看,驚訝道:「行長,您怎麼出院了。」
不僅出院,還直接到工作崗位,不愧是女強人,這業務能力也太彪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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