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聞香說:「你姐夫一時糊塗,現在知道錯了,對我挺好的。」
辛識月持懷疑態度。
凡事有一就有二,網上看多了家暴案例,她真不相信有暴力傾向的男人會輕易洗心革面。但見堂姐已經原諒對方,她也無法強行干涉這段婚姻,只能選擇相信程章是那1%的例外。
而如今,距離上一次家暴還不過半年。
車子直接甩進小區樓,辛識月奪門而出,箭步衝上樓梯。
八層高的老小區沒裝電梯,堂姐家恰好就在七樓,爬到一半開始氣喘吁吁。
一道身影越過她,自上而下伸出手。
辛識月有一瞬恍惚。
「要拉嗎?」
遞來的選項實在誘人,辛識月不再遲疑,一把握緊周顧森的手。心急如焚的她顧不得許多,藉著那股力量繼續往上走,終於來到七樓。
來的路上打過多次電話都顯示關機,辛識月完全不清楚裡面情況如何。
她不敢想,邦邦砸響鐵門。
「誰啊!」大門不太隔音,程章嗓門又粗,老遠就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
辛識月繼續砸門,屋裡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裡面那扇鐵門拉開,辛聞香頂著一頭凌亂髮絲出現。
「姐?」
聽到熟悉的聲音,辛聞香瞬間眼底生光,手指慌亂到無處安放,扒拉好幾下才把鏤空的鐵欄杆門拉開。
「月月。」辛聞香囁嚅喊她,眼裡蓄滿淚花。
沒來得及綻放,被一隻爬滿戾氣的手臂拽回,賤笑道:「老婆,堂妹怎麼突然來了?」
到這時候他還在裝。
辛識月捏動拳頭,餘光瞥見辛聞香因被拽起衣袖而露出傷痕遍布的胳膊,牽連理智的那根弦頃刻崩斷——
蓄滿憤怒的拳頭狠狠朝前揮去,劈得程章臉歪到一邊。
「敢欺負我姐,我打死你。」辛識月在農村長大,養成皮猴子似的性格,爬樹打架不在話下。
砰咚幾拳揍得程章滿地找眼鏡,屋裡喝酒的兄弟強子聞聲趕來,愣是被辛識月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不敢上前。
「堂妹,堂妹我錯了。」程章在屋裡抱頭鼠竄,一會兒撞桌一會兒撞牆,「老婆你快叫她住手啊,哎喲喂……」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你還敢報警?」辛識月環顧一周,抓起桌上的手機朝他砸去,「報啊,你把警察喊過來,看他是判我還是判你!」
程章被手機砸得一陣眩暈。
辛識月順手拎起可樂罐,忽然被人從後面拉扯一把:「辛識月,冷靜一下。」
辛識月轉頭瞪他,胸口劇烈起伏。
周顧森的手指像冰冷的藤蔓纏繞過來,將她拽離危險邊緣:「犯法的是他,別把自己卷進去。」
這是在提醒辛識月,下手要注意力道,免得受害方變施暴方。
回頭看了眼掩面哭泣的堂姐,辛識月掄起拳頭,目光如雷射槍掃射四周。
經常跟程章裹在一起喝酒的強子蹲在角落,顫顫巍巍舉起手:「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哦。」
「砰——」辛識月毫不留情送他一對熊貓眼,這才將將平復一絲怒火。
辛識月跟堂姐感情很好,初中被父母接回城裡住時很不習慣,大部分時間都是堂姐帶她玩。
堂姐結婚搬來信陽縣時,辛識月在屋裡哭了一宿。
她最喜歡的姐姐被這畜生玩意兒折磨得全身是傷,叫她怎麼冷靜。
「那你說,現在怎麼做?」
周顧森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捆繩子:「綁了,報警。」
程章和強子被打包關進廁所,周顧森負責看守,以及等警察上門。
辛識月扯了紙巾給堂姐擦臉:「之前警察沒來嗎?」
辛聞香掩面:「來過……」
就在半小時前,民警上門盤問,程章用兩個孩子恐嚇辛聞香演戲,把民警騙走。
家暴的定義可大可小,民警見辛聞香臉上乾乾淨淨,被程章攬在懷裡笑,便信以為真。
辛識月聽完滿肚子氣:「和稀泥的。」
她伸手去拉堂姐,輕輕一碰就喊疼,只得把人拉進臥室,脫掉衣服檢查,胳膊、腰背、大腿,各處分布著不均勻的、新舊程度不易的傷痕,意味著,這絕不是第二次家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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