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商羽不讓她走。
即便再怎麼眼高於頂的年輕傲慢雄獅也會有為情愛俯首一日,他對她無法割捨下的情愛,最終戰勝了一直以來滿身滿骨深重的權欲。
資本至上。
永遠不及林稚水至上。
林稚水看到他西裝革履地下跪做著類似求婚的動作,胸口莫名生出一種脆弱的無措感起來,又想強撐出平靜點兒的狀態,聲音溢出唇:「你幹嘛。」
「林稚水。」寧商羽喚她完完整整的名字,繼而,又將她無名指親了下,意圖很明顯,語調低緩問道,「你可以嫁給我嗎?」
林稚水在緊張,又透著輕慢的茫然情緒反問:「我們不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嗎?」
「不一樣。」寧商羽指腹溫柔摩挲著她指節這一小塊白嫩的肌膚,琥珀眼眸藏著更深更沉的情緒,一直注視著她,「是林稚水,願意嫁給寧商羽嗎?」
林稚水不惜明面上以離婚為代價下這盤棋,要一個唯利是圖的野心家給予出愛情。
寧商羽給了。
他將名下驚人的財富、至高無上的權利都如數為她雙手奉上,從靈魂到軀體這一輩子都甘願奉獻給她。
寧商羽要不要?
寧商羽這個人要不要???
林稚水整副身軀因為他的求婚,連同血液都像是凝固住,反應了很久,然後才有了那麼一點兒力氣,「我本來是打算好了……今天過完生日,你還不來求和,我,我就要回寧家找你了。」
她蹙緊了眉,明明是想憋著情緒的,現在哭顯得太破壞氣氛,可眼淚完全不聽頭腦的指揮了,倏然,從微紅的眼眶就這般委屈欲墜地滾了下來。
晶瑩剔透的淚珠一大顆接著一大顆,還未落到玫瑰花瓣上,就被寧商羽另一隻手掌眼疾手快接住。
他連淚,都要極其強勢地霸占。
都是他的。
林稚水看到這幕,便心知肚明這輩子都是他的,無論最後是她平靜又無望的接受了和寧商羽這段商業聯姻是沒有愛情的,安分守己地回到寧家,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完美妻子。
還是寧商羽最終主動認輸,付出行動承認彼此間是有愛情存在……
她這輩子都只能是他的。
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收到這份天降婚約,是他給的。
十九歲的生日禮物收到用之不盡的財富和至此揚名太平洋的至高無上榮耀,也是他給的。
林稚水從跨過成年的這條界限後,她的一切被寧商羽占有,也一樣公平公正的占有了他的一切。
她和他都在為彼此做出了讓步和妥協。
「我答應。」林稚水淚又滴在了他的手掌心,聲音很輕很輕落下:「是林稚水,答應了寧商羽的求婚。」
樓下無數的玫瑰鮮花紅寶石,樓上那一枚放置在床頭的鑽戒也戴上了她的無名指。
寧商羽先是把她橫抱到了主臥,壓制在了那張黑絲絨的大床里,低頭,像一頭被馴化的危險叢林猛獸,高挺的鼻樑先是繼續沿著白皙的手慢慢地嗅著,又細緻吻了許久。
從纖細指根一直用滾燙的熱息薰染到了指尖,猶如某種燒到沸騰的情緒泄露……每一根都沒冷落,直到將她指尖吻得泛紅。
林稚水感受到了,她再無法控制對寧商羽的愛,同時也被他舉動過分取悅著。
漸漸地,胸口的酸澀委屈都散得一乾二淨,被酥軟滋味取而代之,她甚至從心底很享受這股壓迫感包裹著自己全身。
寧商羽將那枚暗喻著兩人愛情的鑽戒拿過來,嘴唇再度朝她無名指輕觸,嗓音低啞問:「稚水,可以嗎?」
林稚水極小幅度地點了頭。
緊接著,寧商羽將戒指施以最虔誠鄭重地緩慢推到她的無名指根,粉紅色的光澤映襯著她雪白無暇皮膚,美到讓人無法形容。
尺寸剛剛好。
林稚水瞧著新鮮,還想近距離去打量,被寧商羽筋骨修長的手指親密無間相扣在了寬大的枕頭上。
他俯低那張俊美的臉龐,持續之前的親吻,卻是朝她雙唇壓下。
新婚不到一年的夫妻久別重逢,在這間黑暗的寬敞主臥里,會發生什麼,林稚水是有心理準備的,只是義大利酒店那次進展的不是很順利。
寧商羽又一次極具耐心地給她當起了啟蒙老師,以前好不容易能全入,如今現在恢復了留有餘地的時候。
林稚水跟他十指交握,就沒分開過,額心也相抵著,「實話告訴我,趙家那場生日晚宴你是不是故意去的?」
沒那麼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