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商羽……」
「嗯。」
「早知道今晚……我得給你鎖一條鏈子,你現在到幾倍了?」
「……」
「有沒有三倍了?」
「……」
過會兒,今夜暴雨更大了,寧商羽嗓音低沉響起時,線條緊緻流暢的胸膛起伏得很明顯:「沒有。」
雨勢還是有一部分留在高聳參天的落羽杉外的,畢竟全部砸進主臥,會將林稚水這株水生植物給摧殘到夭折的地步。
她到凌晨時,已經意識疲倦又混亂到,既想寧商羽離自己近一點,又想他離遠點,真遠了,蜷縮起來的小心臟又感到莫名的難受。
導致林稚水淚汪汪的,眼眶紅得愈發可憐兮兮。
寧商羽偶爾會低聲哄她會兒,在這個短暫的空隙里,他伸長手臂,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慢條斯理地繼續拿個,拆開包裝,重新換上。
用掉的,便都扔在了床下的潔白地毯上。
林稚水尾音拖得又軟又黏在埋怨他,用這麼多。
「都滿了。」寧商羽盯著她無意中流露出無比脆弱又無措的琉璃眼,好似怎麼欺負都行,讓他聯想到了很多美好的東西,極度控制已久的強烈破壞欲,頃刻間也在驚雷中被激發了起來。
想弄碎她。
到後半夜,林稚水像是聖潔又剔透的琉璃容器徹底被雨水盛滿,已經不能再往裡,滴一點點了。
身子也幾乎累倦到了無法自主呼吸,全靠寧商羽極具耐心地,親吻她,溫度很燙的薄唇把新鮮的氣息,沿著唇間縫隙,從喉嚨蔓延到了她的心肺。
等徹底活過來,不能視物的朦朧視線逐漸恢復清明,人已經在浴缸里了,水流聲驟然在耳畔響起,嘩啦啦的,稍微側過柔軟腦袋,發現是寧商羽跟她一起洗。
林稚水只有眨眼的力氣,小嗓子濕乎乎地的問:「我還好吧?」
寧商羽看她在頻繁的刺激之下,意識還不很清醒,不過倒是惜命,第一反應是關心自己的身體健康,於是薄唇溢出危險又致命的低笑:「很好,你自己覺得呢?」
林稚水又柔又乖地歪著腦袋,真思考了起來,「你太粗暴了。」
這是她對這場夫妻義務的點評。
非常客觀!
不帶任何個人私怨色彩、以及對他盲目的愛意那種!!!
她雖然腦子都快被今夜暴雨砸暈,可好幾次稍微清醒一下的時候,都覺得他是完整的入了,又看不到,沒證據!
「誰粗暴?」
林稚水沒證據,但是寧商羽卻有她的,隨即,在浴室雪亮光線下,他把烙印著黑色刺青的手臂遞到她眼下。
那指甲印,道道都透著鮮紅,專門是往緊實肌肉去劃破的。
林稚水垂著眼的視線定格住幾秒,瞬間變啞巴似的,肩膀也微微瑟縮了一下。
緊接著,寧商羽從不虧待自己,便攥住她手腕,引導著,要求著她做出點彌補,幫他清洗。
林稚水今晚被驚人的「小老公」來回折騰得夠嗆,已經不是很愛它了,於是蜷了蜷透粉的手指,輕輕一咬牙關:「我沒抓啊,你有什麼證據是我抓的呢?」
寧商羽面無表情:「你沒抓,是貓抓的。」
一個小時後。
他把這隻愛抓人的毛茸茸白色小貓從裡到外洗乾淨,拿出藥塗抹完後,又用浴巾裹乾淨,才抱回了主臥。
從地毯到床中央,都痕跡斑斑,蔓延著雨夜裡愛與欲混合著的荒唐。
林稚水無暇細看,被抱到稍微清爽點的位置躺下,繼而,聽到寧商羽胸膛遊刃有餘貼著她後背時,說:「看床邊。」
林稚水一副睏倦至極的可憐模樣,原本都快模糊睡著,忽地聽到這句,下意識去看,也沒看到,啟唇說:「什麼都沒有啊。」
「很快就有了。」寧商羽刺青的手臂很自然搭在她腰側,熱量和冷杉的氣息都薰染著她,漫不經心地說:「下次擺個攝像機在這個位置上,看看能不能錄到那隻愛抓人的逞凶小貓。」
林稚水睡意頃刻消散,也分不清是因為他的觸碰,還是話,連面頰都發燙起來。
錄下來啊?!
不知道為什麼,林稚水更傾向於寧商羽沒有故意為了嚇唬她,才這樣說的。原本感覺被岩漿似的熱量給溶解了一遍的身體,除了酸外,又開始有水流跡象起來了。
寧商羽比她更一步察覺到,手臂正緩慢抬起,還沒有動作時,擱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倏地就刺耳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