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濯羽的車來了,林稚水才慢悠悠步入下又長又白的台階,背影映著一整片落日裡,隨即繞到車身另一邊副駕坐了進去。
畫廊的助理,也已經眼疾手快地把包裝精美的畫小心翼翼安放在後排的座椅上。
等車門重新關上。
林稚水先是眼尾餘光輕輕瞥向還站在高處門口的裴觀若,語氣順其自然的跟寧濯羽聊起:「你怎麼會想來這家畫廊選生日禮物?」
寧濯羽打轉方向盤,看上去很是慵懶冷傲的勁兒說:「這裡展出的不少藏品都是出自寧惟羽喜歡的書畫家之手……」
送人禮物自是得投其所好,這點道理淺而易懂。
林稚水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往深了問,側過臉去安靜欣賞車窗外的繁華熱鬧街景,也同時被天際斜垂著投射在玻璃的光芒將髮絲一點一點染成紅色。
「剛才親自露面送你出門的那位,是出身裴家的,她家族就跟街邊娛樂野報一樣精彩。」
寧濯羽隨意說起這種豪門八卦完全沒有道德上的負擔,嘴也是一如既往刻薄犀利:「裴德義是出了名最愛救風塵,這大半生只要遇到那種可憐無依的貌美女人就想往家裡帶,那個裴觀若,她母親沒入裴家前,是混跡在風月場所的一個陪酒小姐,後來遇上裴德義,痴女遇深情種,被救風塵,最後還鬧出了個在當年讓不少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為美人怒髮衝冠的斷指戲碼。」
林稚水說:「裴德義?」這名字取得又道德又信義的,難怪有這麼……仁愛的救風塵情結呢。
「裴德義是裴氏家主的江湖外號,內涵他濫情用的,真名裴胤。」寧濯羽在等紅燈的短暫間隙里,漫不經心地捏著指關節玩,咔咔響:「胤這個字也算人如其名了,畢竟事關家族血脈相承,他還真做到了庶出子女一大堆……」
而裴觀若能在這種競爭力殘酷的環境下立足,沒點兒八面玲瓏的心思是不行的。
所以寧濯羽並不意外她先前一系列舉動都在對林稚水頗為熱情的獻著殷勤。
換誰,能抵抗得了這種接近權力的誘惑?
林稚水因寧濯羽的八卦之言,也暫時性打消了對裴觀若過度靠近的疑心,她抿了抿唇,沒繼續好奇裴家那些堪稱野史秘聞。
等回到家,滿腦子都是寧商羽極具視覺衝擊力的胸膛,下了車後,非常應付了事的跟寧濯羽告別後,便抱著畫框,腳步輕快的進門了。
管家剛恭恭敬敬地上前迎接,她便先問:「寧商羽還在家嗎?」
「在書房。」
「哦。」林稚水聞言,把畫框交付到了管家手裡,表面上看似矜持點點頭,下一刻,卻身體很誠實地往樓上方向走,恰好這時……
寧商羽反而出現了,不似照片裡一樣裸著性感的上半身,而是裹著線條鋒利的黑色綢制西裝,身形格外挺拔高大站在樓梯處,燈光灑下間,只露出抄著褲袋的腕骨和俊美面容。
空氣中瀰漫起了靜默的氣息。
林稚水的裙擺驀然停下後,看到他這麼衣衫整齊的驕矜模樣,睜大的眼睛也毫不掩飾地滑過了惋惜情緒,出聲問:「你怎麼下樓了?」
「看來寧太太的時間觀念和正常人不一樣。」寧商羽雲淡風輕點出,「六點晚餐時間,我怎麼下樓了?」
林稚水從他陰陽怪氣里回過味來,卻佯裝沒聽懂,若無其事地在寧商羽緩步經過她身旁時,腳尖一轉,也緊跟了上去:「我這叫關心則亂嘛,在外一看到我家英明神武的寧總大人身負重傷,就什麼都顧不上火急火燎的趕回家來了。」
絕對!
天地良心作證……絕對不是因為他發到手機上的那張照片被勾回家的!!!
林稚水像個水裡魚尾巴似的晃悠在他身後,態度擺得很是端正,就差舉三指發個誓。
而寧商羽聽到她這番冠冕堂皇言論,薄唇勾出漫不經心弧度:「是麼,勞你操心了。」
「我操心也是身為寧太太不可推卸的合法義務。」等走到餐廳,見有管家等人在場,林稚水不好表現地太露骨直白,往他身旁的椅子很規矩坐下,眼尾餘光把他瞧得分明:「寧商羽,你熱嗎?」
「不熱。」寧商羽襯衫上的紐扣都緊緊繫到了衣領口,什麼都不肯敞露,見她問,便淡聲吩咐管家,把餐廳內的冷氣降低幾分。
免得,熱到了火急火燎的……寧太太。
「……」林稚水。
這男人好小氣,無非就是白天單方面冷暴力了一下他!
現在晚上了!!
輪到他單方面玩起「熱暴力」遊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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