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商羽神情如常走過去,而寧舒羽抬眼迅速地看了他下,略顯心虛趕緊跑,這副闖了禍跟狗似的鬼鬼祟祟做派,一看便是又在外跟酒囊飯袋們賭掉了遊艇豪車,或是輸光了生活費。
寧徽詔並不在意小孫子的離去,倒是轉瞬對已經坐在對面,垂目看了幾秒棋盤上的黑白布局的寧商羽。像是嘮家常一樣問起:「商羽,聽說你讓秦家出局了?」
這個讓字,點得微妙至極。
寧商羽落子,淡聲道:「老爺子這是為秦熠安打抱不平麼?」
寧徽詔緩慢轉著手上的紅瑪瑙扳指,說:「秦家伏小做低依附寧家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從未有異心,你掌權,便動了把醫藥產業換人合作的念頭,這一舉動,也容易讓仰仗我們的其他家族人人自危。」
寧商羽嘴角弧度勾起嘲弄的笑,淡到幾乎沒有:「他只是對老爺子無異心。」
寧徽詔指腹停住一霎。
旁人不知,但是祖孫二人很清楚,為何秦熠安能靠撬走同行的科研人員從而投機取巧地擠掉強勁的競爭對手,且多年來非常深得寧徽詔的心。
只因最關鍵的是:
他當年獻上的那份抑制性癮的殘缺數據。
間接促成寧氏快速解決了當家之主的心腹重患。
寧徽詔雖沒能在長房愛子寧琛啟身上用得上,但寧商羽卻是一直在用這個藥劑。想起這件事,他沉吟片刻,總算提起召人回來的最終目的:「原先我放權給你,讓你一併收下秦熠安那女兒,是想,抑制劑的原始數據是他家提供,你能跟秦家結親,也算是一段佳話。」
誰曾想。
寧商羽面不改色連一堆家族鬥爭失敗的產物弟弟們都繼承了,唯獨拒收了秦晚吟,更是傲慢到什麼緣由都不給。
寧徽詔老謀深算,憂思到藥劑一直無法改進,而寧商羽又是個有頂天能力的,倘若不當掌權人也罷了,可如今上位,禁慾多年也用了多年,長期下去終究會有逐漸失效的一天。
想緩解這個隱患。
選個聯姻對象也是個良策。
寧商羽最終選了。
選的是港區林家那個藏著養著多年的小女兒。
寧徽詔繼續緩慢轉著扳指,續上方才的話:「你自從定下未婚妻,又將林家小女兒接到泗城居住,抑制劑反而用的比以前更兇猛,商羽,爺爺從不愛勉強你們做什麼,但你可別讓爺爺過於憂心。」
寧家子孫眾多,寧徽詔自是不用勉強,名額就擺在眼前,想上位進核心圈的話,就得自願為家族做點貢獻出來。
才能有資格像頭獅子似的站在權力鏈頂端耀武揚威。
伴著老爺子嘆息的話落片刻後。
寧商羽最後一個落子,才抬起面容,那雙清冽的琥珀眼映著燈光,無懼被窺探到內心,不徐不疾的語調平靜道:
「我心中有數。」
這盤棋下完便離開。
寧徽詔還坐在原位盯著黑子。
直到老管家端著杯濃茶,繞過屏風前圓桌的那堆繁花似錦的蝴蝶蘭、仙客來和長壽花,繼而一路停步在了身旁,遞過瓷杯時,問:「老爺子跟商少爺談妥了?」
寧徽詔看了他眼:「商羽那性子,怕是要步他父親後塵。」
老管家心驚:「這,這不會吧?」
畢竟是多年的主僕深厚感情,寧徽詔一句話,他便能自動揣測明了深意。
當年寧琛啟遺傳外祖父家基因身患上性癮病症,那時還沒有藥劑緩解,幸好他與妻子白音珂自幼又門當戶對,兩人在長輩熱情撮合下順理成章就早早結了婚。
可白音珂畢生追求音樂夢,幾乎到了忘我的境界。
導致多數時候寧琛啟憐惜妻子身體,不忍提出過於頻繁的夫妻生活,又不願意在外養一些知冷知熱的秘密情人來紓解,因此經常親赴國外,陪她出席各種盛大的音樂舞台,不全然是為了欲,更多的當然是愛。
直到出現了空難。
兩人連夜為了寧商羽補過生日所回返泗城的私人飛機在途中……意外撞上了冰川。
就差一點。
寧徽詔每每念及至今遺憾,就差一點當年那抑制藥劑便研究出來了。
氣氛凝固了許久。
老管家還保持著端著茶姿勢,先回過神提醒:「老爺子,茶要涼了。」
寧徽詔接了過來,嘗了口,熱乎勁兒順著喉嚨入心肺,才讓他年老的身軀暖和三分,記起什麼似的,又道:「秦熠安那女兒倒是頗有心機,猜到林家小女兒能跟寧氏聯上姻親,卻不求她會掌家,自然是圖她能偶爾取代一下藥劑。聯姻上秦家折騰不出水花,便琢磨著去研究新型藥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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