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三年?
江?
男知府突然想起了什麼,他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你是?」
「這卷宗上沒寫我的名字,你不記得江盛芙也正常。」
苻成撫摸著卷宗,關於她的過去,卷宗上面只用「江氏」二字完全替代。她抬起頭,迎著知府的視線,「沒錯,我就是江盛芙。」
如今是元康二十一年,苻成剛好三十五歲。
逃過被發配邊疆的命運後,苻成陰差陽錯地上了觀音山,認識了謝紅葉。在謝紅葉問及名字時,她將江盛芙的最後兩個字顛倒,變成了現在的名字。
自苻成自報家門的那刻起,男知府面色灰白,若不是身邊有柱子可以攙扶,只怕此刻已經癱在了地面上。
他清楚,不管是謝紅葉還是苻成,都不會留他一條小命了。
苻成道:「十八年前,你初到此地上任縣令一職,因不滿當地富紳江家的賀禮,便編造了個理由,將江府上下男丁全都斬殺,女丁則發配邊疆。而你也用侵占的財產,賄賂上司,這才在幾年後坐上了知府一職。」
「這麼多年過去了,知府大人您睡的可還安心?」
這是謝紅葉將鯉門城定為下一個目標的原因。
苻成本名江盛芙,鯉門城人,家中突變後她被發配邊疆,途中有幸得以逃亡。後來到了觀音山,成為謝紅葉手下的一員。
就在苻成想要殺了這男知府以後快時,謝紅葉制止了苻成這一行為。
男知府可不會認為這是要放過他的意思,如他所料,謝紅葉的下一句話是:「這人才任縣令這麼一個末品的芝麻小官,就敢為了銀錢而抄家滅族,背上幾十條人命。這麼多年過去,他總不會因為愧疚,什麼都沒幹過吧?」
謝紅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案宗我看不明白,知府大人,要不你親自說說你都做過什麼?我跟百姓們都很好奇。若做了什麼利國利民的小事,或許還會饒你一條小命。」
果然,是要找他算帳。
男知府的面色更白,與其聽著這些人言語凌遲自己,還不如給他一刀,讓他做個了斷。
見知府不說話,謝紅葉也不勉強:「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既然知府大人你說不出來,那不如問問周圍的百姓們,他們肯定也知道一些。」
說完她抬起頭,看著圍了一圈的百姓,「你們若有什麼冤屈,盡可以仔細說來,今日我謝紅葉就在這裡就為大家鳴個不平。」
九湘說,謝紅葉那雙細長的眼睛和凹陷著的兩腮湊在一起看時,她就跟和善二字再也沒有關係。
可眼下,謝紅葉的眼睛微微吊著,不復年少的兩腮淺淺凹陷著,下頜骨曲折而剛硬,顴骨低低聳著,依舊是一副看起來不大好惹的樣貌。在圍觀百姓眼裡卻並非如此,謝紅葉已經和善得不能再和善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人怯生生問:「真的嗎?」
說話的是一個將頭髮垂了半邊臉的女子。
謝紅葉道:「我謝紅葉此生從不說謊。」
九湘驚異地目光看了過去,謝紅葉察覺到九湘的視線時挑了挑眉,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九湘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此,謝紅葉可沒說過那些村民不是她殺的,山火不是她放的,一切事情她都沒有插手。
說話女子上前幾步,或許是激動的原因,她這幾步走得有些踉蹌,還是苻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同時嘴上道:「小心。」
女子借著苻成站直身體,道了一聲謝。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眾人瞧見說話女子被頭髮遮擋的臉上居然有一塊駭人的疤,從眼角一直蔓延到下巴,拐到了脖子裡。
短暫的沉默之後,議論聲險些掀翻了這片的天地。
女子仿佛沒有聽見旁人對她的議論般,只是直直地看向謝紅葉,而後將視線放在了男太守身上。同時撩起了半邊臉的頭髮,將眾人議論的那片傷疤暴露在空氣中。
她問道:「知府大人,你還記得這塊疤嗎?」
男知府的視線看了過去,觸及那塊疤痕時又收了回來。
他看著身側的柱子,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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