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禮離去的身形微頓,言簡意賅,「能。」
謝紅葉的一場大火,讓這些村民與朝廷駐軍間的矛盾急劇升溫,逼迫他們不得不選擇背井離鄉而跟隨她。這一場大火,也讓那些行動不便的人都留在了這裡,在讓軍民之間的仇恨變得更不可解的同時,防止自己將來的隊伍會被拖累。
謝紅葉,她以往到底是小瞧了。
杜衡若還沒參悟這裡面的關節環繞,聞言她點了點頭,像是放下了一顆心來:「那就好。」
正如白石禮所猜測的那樣,在天黑後不久,謝紅葉一行三千餘人就到了下一個鎮子,有了歇腳之地。
一晚上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又逃難般拖家帶口的,即便已經入夜,也引起了當地人的注意,是哪裡發生了禍事?
待聽完這些血淚控訴後,有人憤憤不平,那些朝廷駐軍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所以我們才要向皇帝討一個說法。
敏銳之人嗅到了其中可以占便宜的地方,這麼多人前往京城,又都占著理,皇帝就算不願也拿他們無可奈何,必會對他們進行安置。
冬天馬上就要來臨,他們已經不再需要忙於農活,倒不如跟著這些人一路東去,說不定還能渾水摸魚,得到一些好處。
第二日謝紅葉啟程時,隊伍的人數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幾百人,人數直逼四千。人數會增加這在九湘和謝紅葉的意料之內,但增加這麼多,也是二人始料未及的。
跋山涉水,披星戴月,終於在半個月後到了下一座城池,人數這時已經超過了五千人。這對謝紅葉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對其他人來說卻未必。
「不行不行不行。」
得到消息後的太守慌到走來走去,他對身邊的心腹道:「得想出一個辦法,讓這些人趕快離開這裡,我們這只是個小廟,哪裡容得下大佛經過。」
要給自己討一個公道,他沒有意見。
但要穿過他這座城池,前往京城,那他是萬萬不敢放行的啊,這可是五千人,不是區區五個人、五十個人。過後陛下問罪,他絕對脫不了干係。
末了又忍不住罵人:「這群剿匪的武夫怎麼搞的,怎麼匪還沒剿,先把百姓剿到我這裡了?他死的倒是乾淨,我可是倒了大霉了。」
以往也有人鬧事,想要去京城告御狀,少則零星幾人多則上百人,解決起來也不是難事。溫和一點的手段就是派人攔著他們,走到哪裡跟到哪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若仍是迷途不知返,就關到牢獄裡嚇上幾天,死活全由對方決定。
可眼下是五千之眾,不是尋常手段就可以打發的。
心腹以往也遇見過棘手的事,可沒遇見過這麼棘手的事兒,一時間也有些慌張,沒有想出什麼辦法來,只能硬著頭皮說:
「他們無非就是房屋被毀,財產損失,這才想著前往京城。不如我們多出一些銀兩,給他們建造房屋安置下來。」
這一提議遭到了太守的反對:「你知道外面是多少人嗎?五千人!我哪裡來這麼多錢給他們建造房屋?要出你出,我可不出。」
想到自己的銀兩就這麼白花花地流出去,這比剜了他的肉痛苦。
不能放行,也不能出銀兩打發他們,那該怎麼辦?心腹心一沉, 「不如調一些兵,把這些人以鬧事為由……」
他以手為刀,在脖子上比了比,語氣諂媚:「到時消息傳到了京城,陛下還得給您賞賜,說不定大人的這官,就跟芝麻一樣,節節高升呢。」
這話戳中了太守的心思,他的眼珠子滑溜溜地轉了一轉,停下了在院中踱來踱去的腳步。能把他們全都殺掉,還能讓自己升官發財,什麼罪名最合適?
一個答案浮上了心來。
「這太昌城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杜蘭娘的擔憂不無道理,自從她們昨日傍晚來到這裡時,就被攔在了城門之外,可當時分明還沒到宵禁的時間。今日已經到了午時,城門依舊將她們拒之於外,沒有將她們放進去的打算。
因為有謝紅葉曾救她一命又同為女子的緣故,短短半個月下來,杜蘭娘和謝紅葉一行人雖算不上熟稔,但還算能說得上話。
此時她們都坐在城外的一棵大樹下,遠遠地看著城門的方向。
苻成看起來倒不是很擔憂的樣子,她笑了一笑,意味深長,「能出什麼事兒?總不會不讓我們這些人過城門,或是官官相護,找個由頭把我們抓起來,不讓我們去京城討公道吧。」
「呸呸呸。你瞧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怎麼好的不說,淨說些壞的。」
杜蘭娘語氣一轉,「你說的這些肯定不會發生,當官之人必是以百姓為先,只有少數人才是那熱鍋中的老鼠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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