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你入我萬華觀時我就說過,來,當然可以來;去,也當然可以去。但去有一個條件,你是不是忘了?」
白髮主持語氣冰冷:「不管是什麼原因,能離開萬華觀的只有屍體。」
杜衡若低下頭,笑得蒼涼,「主持待我恩重如山,要我這一條命,衡若怎麼會有二話。只是……村中人都守在門口,本就是要將我活生生地帶走好嫁人,若是我沒了性命,損了他們的利益,只怕這觀也很難保住。」
「主持,請恕我不能履行諾言。」
「站住!」
只見跪在地上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將杜衡若圍在中央,旁邊響起的是白髮主持不帶感情的聲音:「我說過了,要走,只有屍體能走。」
「留下來,還是一意孤行地離開,你自己選。」
白髮主持一雙閃著厲光的眼睛掃過眾人,「我當初既然敢收下你們,就意味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護著你們。但入了我白石禮的觀,還想從這裡出去的人,只能是死人。」
這一番話不止是說給杜衡若聽的。
她逼問杜衡若:「衡若,你是希望我護住你,還是希望我把你的屍體交給你的父母?」
旁邊也有人勸道:「衡若師妹,你還是聽主持的吧。既然已經逃出虎口,又何必再回去呢?」
「可我——」杜衡若掩面,失聲道:「我會害了大家的。」
「我們都不怕,你怕什麼?」
「就是啊,我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
一個聲音在此時破空傳來,儘是嘲笑:「多年不見,你們萬華觀還是一副纏纏綿綿的德行。白石禮,你可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謝紅葉!
九湘循聲看去,果然是謝紅葉。
只見她不知何時坐在了正殿檐下的欄杆上,手上轉著一把小刀,三兩下就把一張寫著字的紙變成了雪花狀。
白石禮也不惱:「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她明明半個時辰前才命人把信送出去,按照以往的時間,送信人應該連去觀音山頂的一半路都沒走到。
謝紅葉撣撣衣服上的雪花,走進了正殿,十分熟稔地在白石禮身邊找了個蒲團坐了下來。
她將自己這次前來的目的掩下,以一副老友的語氣道:「猜到你出了事,這不是趕緊來援助了嗎?你這次又哄騙了哪家的小姑娘,我看門口的仗勢可不小。」
自謝紅葉出現後,白石禮的身體微不可聞地放鬆了許多,「我萬華觀又不是你觀音山,何來哄騙一說?既然你來了,這件事就按照老規矩辦。」
老規矩就是,白石禮將那些有心逃離家的女子收容在此處,等家裡召集人來鬧的時候,由謝紅葉偽裝成盜匪,不,本色出演,將那群人威逼利誘走,或是殺掉。
白石禮重新閉上眼睛:「我們萬華觀的糧食可不是好吃的。」
果然,一如既往地狡詐。
謝紅葉站了起來,「我到這裡來不就是報你的糧食恩情的嗎?」謝紅葉看了九湘一眼,頗有深意地白石禮道:「不過提前說好,這一次人太多了,必須得管我們觀音山人三天的飯。」
說完,謝紅葉站起來走出殿外,路過杜衡若時,她停下腳步:「你年紀越大越心慈手軟了,我記得當初,你根本不會給人選擇的機會。」
當初有一個進了萬華觀又後悔了的人,白石禮根本沒給她求饒的機會。
這句話換來了白石禮的冷淡回應:「與你無關。」
九湘一頭霧水,憋著一肚子話跟在謝紅葉身後離開了這裡,翻過結實的院牆,在雜草堆中走了一段路,這才重新看到火光,此處是萬華觀的正門。
謝紅葉帶來的人和這些討要杜衡若的人呈對峙狀,誰也不讓誰。
對方叫囂道:「我說你們這些娘們,還不如趕緊回家給你們丈夫燒燒洗腳水,別在外邊耽誤別人的事兒。」
「我知道你,」謝紅葉沒在,穩大局的人是苻成,「你知道你爹,你爹過世的時候我還去祭拜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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