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希望在千百年後的史書上,記載的只有她定安的風流韻事。
從後世穿進史書的九湘若是知道定安此刻所想,定會瘋狂點頭:
您老沒有猜錯,您老在史書上確實是這樣記載的,還是因為男人間的爭風吃醋而死的。
「難怪你要找皇帝給你做主。」
定安長公主看了一眼王清莞,又偏頭看向男帝,裝作沒有看見他不善的雙眼,半真半假道:「我和王妹妹年輕時候有過幾面之緣,曾經也被她的文采所折服。」
「後來傳出她文采不復的消息,我還感慨過,沒想到原來是這位大人手段高明。也難怪王妹妹會走投無路,求救信都寫到我這才喪夫的人手裡了。」
定安順便不動聲色地向男帝賣了個慘。
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來男帝不願給王清莞做主,定安卻將這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破,儼然一副要給王清莞做主的樣子。
她看著王清莞的丈夫,雙眼微微挑起,忽略了周圍人明里暗裡的示意,壓意迫人。
果然!
王清莞的丈夫暗中咬牙,這個女人就是這件事中唯一的變數。
但男帝是站在他這一邊的,這是他現在的依仗。
只見他「噗通」一聲跪下來,「陛下英明,只是此事說來話長。」
儘管心中偏向父皇,但皇妹又才成為孤家寡人,不好讓她繼續傷心。左右為難之下,巴不得讓王清莞的丈夫開口破了這個局面。
眼下他更是用帶著鼓勵的目光看向王清莞的丈夫,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臣妻方才所言確實不假。」
此話一出,空氣中此起彼伏地全是吸氣聲,就連定安也忍不住看向了他。惟有王清莞仍然肩背挺直,仿佛沒有聽到狗正在吐出象牙這個奇聞。
「只是事實與她所言有些出入。」
在吸氣聲中,王清莞的丈夫聲音沉著,顯然已經盤算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率先將自己摘了出去,「作詩一事,並非臣妻所言的強迫,而是她自願,這一切是臣不久前才知曉的。」
王清莞的才華他心中清楚,在此刻否認孩子的詩是她所作不是個明智之舉,畢竟她隨口就可以將他們打出原型。
「臣的孩兒出生之後,天資欠佳,臣妻心高氣傲又愛慕虛榮。」
「愛慕虛榮」這四個字用得極妙,二十五年前,王清莞便和這四個字關係頗深,此舉有意將先帝當年的話也融合進來。
腦子清醒的人在這個時候開始佩服王清莞的丈夫,不愧是在上風生水起的老狐狸。
他現在對王清莞這個妻子,不止是狠,還毒。
分明是想將人置於死地。
不過,他不是早就想殺了這個妻子了嗎?
「為了不讓周圍人看輕,臣妻便令吾兒……唉!」王清莞的丈夫狠狠嘆了一口氣,「吾兒年幼,孝敬雙親,只能聽從於她,這才犯下了這種禍事!」
「臣先前不知此事,還以為吾兒果真天資聰穎,本以為可以光宗耀祖……前幾天知道有這種事,不知該如何是好……」
九湘被氣得笑了出來,如此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人,她在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看到。
到了現在,王清莞的丈夫幾乎是聲淚俱下:「至於將她禁足於府上,絕無此事啊陛下!」
「臣妻自婚後便身體不佳,自從誕下麟兒後,身體情況更是一落千丈!不能寒不能熱,稍加走動便身體抱恙,不到不得已之時甚少出門,她的身體情況陛下可以請太醫前來診斷。」
王清莞的身體確實不好,因此她的丈夫也不怕太醫診斷。
「臣自幼讀聖賢書,雖不通天文地理,卻知大丈夫在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又怎麼會做出殺妻這等惡事?」
王清莞的丈夫看著王清莞,從他的雙眼中看到的是對妻子的敬重。
「你我鶼鰈情深,世人皆有目共睹,我怎麼會殺了你呢?那日夜裡你院中起火,我迅速趕到卻遲了一步,只在裡面找到了幾具屍骸。和你院中的僕人正好對得上,我又不知你已經逃出,還以為你……」
鶼鰈情深?當初王清莞的丈夫不顧她的罵名將她娶回家,至今還是世人口中的一段佳話。
若非愛慘了王清莞,又怎麼會娶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我不知你為何要如此污衊於我,」王清莞的丈夫形容痛苦,「莫非你以為我真的要將你做的一切都告知到陛下面前,才做出這麼一齣戲?」
定安攥著的那抹黑色布料的手已經泛了白,真不愧是敢在朝堂上與她作對,甚至三番兩次忽略她示好的人。
果然有兩把刷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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