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其實我也什麼都沒有干,都是他們弄的,他們力氣好大,對了,圖紙也根據大家的商量改過了,好像更好。」
白鶴拿了圖紙給王熙鳳,確實更好,只是更需要花費時間而已。
有些她先時也想到了,但山長給的時間短,根本不夠用。
現在人多,倒是可以完成。
「還有梁公子,他超厲害做了一些放皂角的,掛衣服的小玩意兒,你很有意思,你去看看。」
正說著,突然一個學子跑了過來。
「馬公子,山長叫你過去呢,說是你父親來了。」
對於要見馬文才父親的這件事情王熙鳳早已有了準備。
其實前世的前世,她在各個場合左右逢源,基本能討那些大家長的歡心,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對討好馬文才的父親很有把握。
不管是在什麼版本的戲文里,馬英俊都是一個不近人情且貪慕權貴的人。
而自己最缺的恰恰就是這權貴。
現在她終於認同自己姑母說的那些話,離開了賈家王家,她什麼都不是。
馬文才走的時候安撫了她一眼,大概是知道她的顧慮。
王熙鳳沒有跟著過去,但是她也糾結是不是該去拜訪一下。
畢竟先時說了自己和他白鶴都是他的結拜兄弟。
然而這個關係還並沒有得到馬英俊的認同,這樣貿然前去只怕對他們都沒有什麼好處。
「我們繼續吧。」
眾人也都在小聲議論著。
這才剛開始,甚至還沒正式上課,家中長輩就來了,只怕是昨晚打人的事情敗露了吧。
但王熙鳳知道不是因為這個,他們家雖然就在江南,但是收到消息過來也不至於這麼快。
說明馬英俊一早就在找馬文才。
她的猜測沒有錯,馬文才自己的心裡也很清楚。
他慢慢悠悠地來到書院的客房,而後敲了敲房門。
「進來。」
已經這麼久了沒見,他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居然還是會本能地感到意思恐懼。
「父親。」馬文才假裝淡定地把房門推開走了進去。
「跪下。」
馬英俊突然發難,讓馬文才愣了愣,這就是他的那個一向嚴苛的爹。
雖然跟王熙鳳說得好好的,他要反抗,但是臨了了,他又覺得這樣的場合沒有必要,等到關鍵時候再反抗也不遲。
而此時,馬文才能做到的一點點表現自己的小事就是在跪下之前把房門關上。
誰知就這一個小動作還引起了馬英俊的冷哼。
「你還知道廉恥?」
馬文才只是直挺挺地跪著,沒有說話,面前的這個人是他從小到大敬畏的長輩,不到必要的時候他也不想跟自己的父親把關係鬧僵。
可是馬英俊仿佛偏偏不讓他如願似的。
「問你話呢,不回答是什麼意思?」
馬文才眼神閃了閃,他總是這樣,明明嘴裡說得就是別人不想聽的話,可還想要別人正經地回應。
「我以為父親是在罵我,而不是在問我,不知道父親想聽什麼?」
他這樣的態度馬英俊如何聽不出來他的不滿?
「你出來這段時間,倒是伶牙俐齒了不少,看來你在這越州書院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嘛。」
「父親說笑了,還要再等兩日才正式上課呢。」
馬英俊皺了皺眉,他一向了解自己的兒子,在他的面前,馬文才一向是倔強不服輸,但是也不屑逞口舌之快的人。
自己要想讓他吃癟,也只能是依靠這張嘴而已,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