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王熙鳳剛想解釋,她抬眼看著馬文才閃避的眼神突然笑出了聲。
「什麼啊,相公是在吃味兒嗎?」
笑過後,看著馬文才的耳朵紅了,她還是解釋道:「賈璉確實可恨,但我覺得他沒有噁心到賈珍父子這個程度。」
不過仔細一想來,前世賈璉做的那些事,也確實噁心,無時無刻不想著在外面偷腥。
「他沒有碰到我認識的人的頭上,我懶得動手了。」
對賈珍和賈蓉動手,她也是考慮了許久的。
現在賈璉沒再招惹自己,算他好運。
但看到馬文才吃味兒的樣子,王熙鳳心裡還是高興。
「相公你彆氣,他那個鬼樣子,相公在乎他做什麼,我相公是世界上最好的相公。」
這話乍一聽有些敷衍,但還是取悅到了馬文才。
他笑了笑說道:「你說那周大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熙鳳心裡也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情,「他說,說過一次兩次的話,是那個只要真心相待,老天自然看得到的話嗎?」
馬文才點頭,「這話他先時確實說過。」
「不管是什麼話,聽起來至少算一句好話吧。」
「可是怎麼都像是一句敷衍的安慰之語。」
王熙鳳想了想周大人的語氣,說道:「你看他像是會安慰人的樣子嗎?」
「好像不是,這麼說來真是好話。」
王熙鳳握緊了馬文才的手,「好話好話。」
「好話就好話,一輩子在一起。」馬文才也緊緊捏著她的手。
兩人心裡還是沒底,但是卻互相勸慰著對方。
即便以後不再一起了,這一段記憶也能永遠留在兩人的心裡。
幾日後,王熙鳳接到消息,說是寧國府又去請張友世了。
但張友世沒應,說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衝撞了自己,一年內不再出診,十分任性。
後來宮裡來了太醫,確定賈珍二人再不能人道。
這消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傳得沸沸揚揚的,讓那兩父子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出門。
賈府出了這樣的事情,本是不好辦喜事,但是他們請了司天監的錢大人測算。
錢大人覺得宜辦喜事,沖沖喜,故而榮國府兩位姑娘的喜事照辦。
七月初七,天正當炎熱,但是卻是牛郎織女相會的好日子。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逝去的人終將會被遺忘。
不過幾月,所有人幾乎都忘了寧國府蓉大奶奶的事情,焦點都放在了榮國府的喜事上面。
這兩年京城出了不少事情,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盛大的喜事了。
三府聯辦,半個京城都是熱熱鬧鬧的。
賈府里更是鬧騰得緊。
個個丫頭們都滿臉喜氣。
「快啊快啊,姑娘的蓋頭在哪兒呢?」
「兩塊蓋頭可千萬別拿錯了,仔細嫁錯了人。」
王熙鳳在迎春屋子裡幫她梳頭髮,「此去可就是一生了,但妹妹切記,若是那男人不好,你也不必忍著,我們女子的命里不是只有男人。」
「我這話難聽,但卻是我的肺腑之言,幸福固然好,如果那人對你不好,定要及時止損,沒了男人,女子照樣能活。」
「我知道了鳳姐姐。」
王熙鳳又去探春屋裡看了看,確保沒什麼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希望她的謀劃是幫了她們。
喜事順利進行,兩邊同時拜堂,送入洞房。
王熙鳳作為娘家人,在賈府吃了喜酒,因著高興一直沒有回家,陪著黛玉談天。
突然,一個小丫頭從門外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姑娘,姑娘不好了,那孫家二公子來了。」
黛玉和王熙鳳對視一眼,明知故問道:「他來做什麼?」
「聽說……聽說是姑娘蓋頭拿錯了,二姑娘和三姑娘嫁錯了。」
然而這不過藉口而已,昨夜柿兒便已經給兩人換了面具,這事情到了這一步算是成功了大半了。
「什麼?」黛玉驚訝道。
「那怎麼辦呢,孫家不得發難嗎?」
「聽說……聽說他們預備將錯就錯。」
王熙鳳嘆息一聲,「這下賈府算是欠了孫家和齊家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