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兒, 快!救人!」
王熙鳳拉著柿兒地胳膊往下面的馬車一指。
只見一輛靠著山壁的楠木雕花馬車旁,一個婦人和兩個僕人打扮的男子擠在一處,而車夫靠在車門上, 仿佛睡著了一般。
旁邊小丫頭恍若未聞,悄悄擋著,似是在放風。
但是只要仔細一看, 便能發現不對之處, 那婦人被挾持了。
路邊許多人經過, 卻無一人觀察到那處的異狀。
柿兒本就是天生一顆熱心腸, 哪裡看得過去這場景,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飛速跑下石梯。
她人沒往那處望,雖動作奇怪, 但也沒招那些人的注意。
那幾人不知說了什麼, 攘著那婦人就要往馬車裡去。
柿兒下去時,正巧那婦人已經進了馬車,而那兩個男人緊跟其後。
他們完全沒料到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
柿兒速度極快,上前一把拉住前面那人的領子, 在後面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將人砸在他的身上,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然後就見柿兒單手撐在馬背上, 翻身一躍, 一腳將那丫鬟也踹倒在地。
這動作只是一瞬之間, 那兩個男人爬起身來, 還未開口, 柿兒的長劍已出, 同那兩人搏鬥起來。
不過幾招, 那兩人就發現柿兒並不是好惹的。
而且這時周圍的人已經發現, 紛紛尖叫多遠, 只有一些多事之人不遠不近地看著。
於是那兩個人並不戀戰,飛快地跑了。
柿兒轉身長劍指著那丫頭,誰知那丫頭竟自己服毒自盡了。
鳳姐與黛玉二人下去時,瞧見的便是那丫頭口吐黑血的屍體。
黛玉嚇得輕呼一聲抓著鳳姐衣裳躲在了她的身後。
「別怕。」鳳姐安撫了她,然後才看向柿兒。
柿兒把車簾挑開,只見那婦人縮在馬車一角瑟瑟發抖,顯然是嚇壞了。
那婦人正是甄家甄寶玉之母嚴夫人。
「夫人,已經沒事了。」王熙鳳上前似是十分擔心地開口。
她抬眼十分恐懼地看著眾人,發現是幾個女子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卻還是防備著不敢下車。
這時,她們身後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請問幾位,此處是發生了何事?」
王熙鳳回頭,只見一個身穿騎裝,繫著紅色髮帶的男子對她們行了一禮疑惑地看著屍體。
又是一個認識的人,王熙鳳暗嘆自己也不算白白左右逢源一生,至少認識的人多。
來人是應天府尹之子隋楊,過不了應天府尹就會升任大理寺卿,這隋楊也是隨之進入京城,官途坦蕩。
他大概看出來了這是甄家的馬車,但又不好直接上前與女子接近,只好把注意力轉向那屍體,但看清那丫鬟的臉,他才假裝認出來。
「這不是甄家夫人身邊的丫頭嗎?」
「隋公子。」那甄夫人顯然和隋楊是認識的,一聽到他的聲音,趕緊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一見到隋楊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三十多歲的年紀了,看起來倒是依舊美艷,如今更是嚇得眼睛紅通通的,當真是我見猶憐。
「姑娘。」柿兒來到王熙鳳的面前,臉上有些氣氛,估摸是看這兩人自顧說話對真正的救命恩人愛答不理,有些看不下去。
王熙鳳只是輕輕笑了笑,倒也沒透露出對他們的不滿,說道:「咱們走吧。」
「姑娘,請等一下。」隋楊叫住了王熙鳳。
王熙鳳這才轉身,似是不知他叫自己何事。
「姑娘,我乃應天府府尹隋大人之子隋楊,今日這裡發生了何事,姑娘能同我說一說嗎?」
鳳姐沖他行了一禮,臉上依舊沒有什麼情緒,說道:「當然,我們原是聽說這鐘靈寺里的菩薩靈驗,故而前來祭拜。」
「誰知方才剛上去,就見有兩人鬼鬼祟祟地挾持了甄夫人,我這丫頭有點功夫,便算是舉手之勞了。
「原來如此,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回事?」
他指了指那地上躺著的丫頭說道。
王熙鳳聞言看向柿兒,示意她說。
結果柿兒撇了撇嘴,說道:「我怎麼知道,你看不出來嗎?她嘴裡藏了毒藥,多半是個死士,這位夫人怕是得罪什麼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