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木已成舟,王子奇他們或許會接納自己,現在看來估摸著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王子奇二人似乎現在才看到王熙鳳的的頭髮,王子奇趔趄兩步,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熙鳳,指著她半晌沒能說得出話來。
許久他才發出聲音,「你……你怎麼的如此不知廉恥?」
「我怎麼就不知廉恥了?我與馬公子正正經經找的官媒,在京城府衙過了明路,府衙大人還祝我們百年好合呢。」
「你!你……」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劉氏扶著王子奇。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王子奇的臉色越來越差,而後又一陣紅一陣白,看起來好看至極。
「你給我滾,我們王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王熙鳳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她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但是聽王子奇說出來,她的心中依舊十分不舒服。
自己回到府里,連板凳還沒坐熱,他們過來便是一陣破口大罵。
完全不問問自己在京城是不是受了委屈,自己在路上是不是有所勞累,自己是不是有帶客人回來。
什麼也不問,什麼都是自己的錯,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也不問問。
這就要趕自己走了,很好。
「好。」王熙鳳語氣平淡,毫無波瀾。
「平兒,不用收拾了,把那些東西拿過來。」
「誒。」
平兒本在裡間收拾東西,自然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很快把東西找了出來。
王熙鳳看著手中的盒子,說道:「這裡是家中所有的房契、地契和除了平兒、白書、冥雨以外的所有賣身契,父親看看對不對。」
「我早說過,只要父親讓我正常成婚,這些東西我就都還給父親。」
「我今日也算得上是回門,從此以後我也不是王家的人,而是馬家的人。」
「既然父親不歡迎我們,那我們現在便走就是了。」
王熙鳳也不再看他,而是招呼著柿兒和平兒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兩個丫頭剛才把東西收好,現在卻又要拿出來,但是一看王熙鳳也不像是在說笑,於是連忙照作。
王子奇喘著氣,打開那箱子隨意翻看了一下,看到裡面的東西無假,這才把箱子遞給了劉氏。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脫離我們王家?」王子奇嘲諷地問道。
鳳姐垂下的眼帘抬起,看著他,「那父親還想做什麼?」
王子奇突然笑了,說道:「來人!」話音一落門外就衝進來幾個護衛,將幾人圍了起來。
馬文才倏地站在鳳姐身前護住了她。
王熙鳳卻輕輕將他扒拉開,說道:「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便是她不會武功也看得出來,衝進來的這幾人不是好惹的,估計跟冥雨他們差不多。
如此一來也不知道馬文才他們有沒有把握打贏。
「你說我什麼意思,你知道你自己吞了多少銀子嗎?」
「想走,可以,王家的銀子留下,你不是不靠王家嗎?那你拿王家的銀子做什麼?」
王熙鳳微微頷首,突然語氣可憐起來,說道:「父親一點銀子都不想給我留,是想讓我在外面餓死嗎?」
「你都不是王家的人了,我還管你死不死的?你不是能幹嗎?你自己去掙啊。」
聽了這話王熙鳳笑得更開心了,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說道:「父親,你以為我稀罕你們王家的那點銀子?」
「我在兩年前掌家的時候家中還有多少銀兩,庫房抽屜最下面的帳本記載得一清二楚,多一個子我都不會留給你們,但是因為我的關係而發展起來的店鋪我也沒有留,全在這個箱子裡了。」
「就算是我報了你二位的生養之恩了。」
「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礙著誰。」
說完她嘆息一聲說道:「你們若是再招惹我,那我便把帳本散播出去。」
「左右我也無事,就族中長輩們一人抄一份吧,到時候我們都不要好過。」
王子奇看著她,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的女兒,轉身和劉氏出了房門。
誰知她一出房門,門口竟就圍上來一堆護衛,可能有十多二十個。
王子奇在院中喊道:「你可是忘了,你是我生的。」
「你以為我早前受了你的威脅,會沒有半點準備嗎?」
王熙鳳看了看那些護衛,似乎都是新面孔,心中也有點詫異王子奇居然買了這麼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