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我們幾人會假意離去,你儘量拖延時間,套一套那人的話。」江妤走至窗前,望著外頭皚皚白雪壓在枯枝之上。
「在下儘量,還請幾位護住我家中母親。」秦旭此時還有何不清楚,如今他已然是顆棄子,只有抱住這江家人才能活命。
「你母親那,我哥哥一早便派人前往守住,倘若有人不知死活擅自闖入,自然有他苦頭吃的。」江妤轉過身,眸子亮的驚人,原先以為王錚與那寧王是一夥的,如今瞧著似乎只是各取所需,只是不知那王相如此針對她江家,究竟意欲何為。
「來了。」蘇念麟耳尖微動,遙遙便聽得屋外寒風中夾雜著人聲。
幾人對視一眼,當即起身往屋外走去,屋外潔白一片,方才的腳印早已被積雪覆蓋,三人順著來時的路緩緩離去。
隱藏在林中的殺手瞧著三人消失不見的背影,並未立即往那小屋去,反而呆在原地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瞧著那三人並未有返回的跡象,這才抬腳往那屋中掠去。
幾息之間,那殺手便落在屋前,他輕功極好,掠過雪地竟未留下一點足跡,藏在不遠處的江妤,不由發出一聲驚嘆,卻迎來兩道灼熱的目光。
「宛宛可是覺得我不如此人?」蘇念麟有些吃味的附在江妤耳畔,輕聲道。
聞言,江妤眸子一顫,還未開口,便聽得身側的江子安輕咳兩聲,「如今還有正事呢,二位若要調情不如待此事了了再來。」
話音一落,江妤臉頰爬上一抹嫣紅,甩開蘇念麟攬在自己腰間的長臂,自以為兇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而在蘇念麟瞧來眼前少女,面若芙蓉眼含春水,心中頓如螞蟻爬過般,萬分瘙癢只想將她揉入懷中,不讓旁人瞧見分毫,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碾過衣擺,按下心中洶湧的情緒。
而此時,那殺手立在屋前有些遲疑,手一垂一枚梅花針落在手中,抬手往屋內甩去,等了片刻,瞧著並未觸發機關,這才抬腳踏入。
「嘖嘖,不愧是王相的爪牙,倒是謹慎得很,奈何他遇上了我,註定是要栽了。」江妤瞧著那人的舉動輕嘖一聲,喃喃道。
聞言,江子安心中好笑,當即調侃道:「宛宛神機妙算,未卜先知,可否帶著我們二位走近瞧瞧那人究竟意欲何為?」
聽著此言,江妤臉上才消退的紅暈又爬了上來,輕哼一聲,「隨我來。」
便帶著二人輕手輕腳往那石屋靠近,只聽得裡頭傳來一聲厲喝,「我為王相鞍前馬後這麼多年,他竟要殺我?」
「只怪你自己不小心,被江子安擒住,王相怕你說些不該說的話,故而讓我來送你上路,放心你家中母親我們會替你照顧好。」那殺手立在秦旭身前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大約是瞧著此人著實可憐,難得發了善心與他多說了幾句。
秦旭仰頭大笑,心中滿是怨恨,「自元日我被江子安帶到此處,他便再無來過,方才來了片刻,我並未與他說過一句王相密謀之事,我對王相忠心耿耿到頭來竟還是一枚棄子。」
「秦大人安心上路吧,我儘量不讓您多吃苦頭。」殺手瞧著秦旭癲狂的模樣未再多言,握著匕首便朝他走去。
只見那人神色一厲,抬起匕首便朝秦旭刺去,他雙目圓睜,滿是驚恐,頓時大喝一聲,「幾位若在不出手,我便要命喪於此。」
話音一落,那殺手神色一變,目光陰狠手中匕首方向一轉便朝他脖子划去,哪知斜刺里飛出一枚圓滾滾的石頭打在他的腕間,一陣刺痛傳來,手中匕首掉落,他反手接住,復又朝秦旭心口扎去。
見此,秦旭驚恐萬分,想躲奈何自己四肢被束縛著,只能眼睜睜瞧著那殺手的匕首朝自己心口扎來,好在他以為自己即將喪命之時,蘇念麟腰間軟劍出鞘,纏住那人手腕拽著他向後撤了一步。
那殺手瞧著從暗處走來的三人,心中瞭然,今日一事多半是江子安設下的圈套,自知再無刺殺的機會,他奮力掙脫蘇念麟的軟劍,餘光掃過一側打開的窗戶,飛身撲向窗口。
「二位快將他……」
秦旭話音未落,便眼睜睜瞧著那殺手被出現在窗外的江子安,一腳踹回屋內,直至撞到秦旭身側的牆壁才堪堪停下,只見那殺手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
目光怨毒地掃過屋內幾人,最後落在秦旭臉上,「你果然背叛了王相,你既已選擇江家人,那你母親今日便要命喪黃泉。」
說罷那人大笑一聲便要咬破藏在牙中的毒藥,哪知自己還未有所動作,便被身側的蘇念麟卸掉了下巴,一時間求死不能。
江子安從窗外翻身而入,抖落一身風雪,緩步走至那殺手跟前,捏著那人下巴抬起,「你當真以為自己尾隨我而來,我未發現?秦府我一早便派人守住,你那些弟兄多半已經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