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江妤一驚,一把抓住桌上的記錄,隨後快速竄到蘇念麟面前,將他手中的蠟燭吹滅,拉著他躲到了架子後。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隙,一個人影快速的閃了進來,他徑直走到架子前,一邊翻找著,一邊嘴裡嘟囔著,「這老東西究竟把那苗疆的藥藏哪了?」
躲在架子後的兩人聽得此言,對視了一眼,蘇念麟便閃身出來將那人制住,那人當即要喊,卻被江妤塞了一隻襪子在嘴裡,點起火,只見被捆住的那人,瞧著大約三十歲上下,面色蒼白,眼下透著青灰,身形消瘦。
「不許喊,你若是喊,我們便殺了你。」江妤瞧著地上那人,微微俯身,細眉一挑,平時滿含笑意的眸子,如今森冷萬分。
那男子瞧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兩人,雙眸間均是寒意,嚇得不住地點頭。
江妤瞧著他那模樣,剛想伸手取了他口中的襪子,卻被蘇念麟搶了先,她便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瞧著倒在地上那男子,「你是何人,與沈瀚是何關係?在找什麼藥?」
那男子艱難地撐起身子,「沈瀚是我父親,他藏了苗疆的蟲毒。」
「你找蟲毒何用?」
「今日揚州城花魁初夜拍賣,我砸了千金,整個揚州城誰敢與我搶,可是林允之竟用身份壓我,生生從我手中搶了去,我怎甘心,我聽聞苗疆蟲毒,一地便可讓人死亡,且查不出死因。」說著那人竟然癲狂了起來,倒在地上不住地掙扎,「那老東西,為了自己的仕途,不斷讓我忍讓,我一忍再忍,林允之卻得寸進尺。」
那人逐漸面目猙獰,瞧著便有些神智不清了,似乎也被人下了藥,江妤皺著眉頭想要看一看,那人卻忽然掙脫了繩索,再一瞧,那人雙目充血,手臂上血管爆起,握著拳便向椅子上的江妤砸了過來,還未觸及到江妤,便被站在她身後的蘇念麟一腳踹飛,直至撞到身後的架子才堪堪停下。
誰料那人卻不知疼痛般爬起再度撲了過來,蘇念麟一邊與他周旋,一邊衝著一旁的江妤說道:「此人有些不對,他似乎被人控制了,沒有意識,不知疼痛。」
不知怎麼的,江妤便想到那日李家村的後山樹林中的那個神秘人,用笛聲控制飛蟲,她方才似乎聽到了很輕的一聲,鈴鐺的聲音,正想著,忽然屋外傳來陣陣低吼聲,似乎整個揚州府衙的人都被控制了,向著書房圍了過來。
就在此時,書房的窗戶被人推開,江子安探身而入,「快走,這府中的人都像中了邪一般,如今都在向書房來了。」
話音落下,蘇念麟踢飛再度向兩人撲來的男子,帶上江妤隨著江子安從窗戶飛身而出。
又是一聲鈴鐺的輕響,原本湧向書房的人又追上了三人,好在兩人輕功卓越,那些被控制的人雖不知疼痛,但終究是不會武的普通人,很快三人便回到了方才的那個牆頭,只見溫凝正在牆頭等著他們。
瞧著三人安全回來,「走吧,先回客棧。」
離開前,江妤回頭卻見一男子一身黑袍隱在夜幕之中,手持一枚精緻的琉璃鈴鐺,站在庭院的假山之巔。
客棧中,幾人相對而坐,江妤取出從書房中找到的那本筆記,隨後她糾結了片刻,「方才從府衙離開,我回頭瞧見了一個男子,他手上拿著一枚鈴鐺,那鈴鐺似乎就是控制眾人所用,哥哥,你們可有查到什麼?」
江子安還在想著江妤所說那男子之事,他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卻想不來,抬眸望向一旁的蘇念麟,「以鈴鐺控制人的手法,應當是苗疆那裡的,蘇公子可有何見解?」
「苗疆有一種蠱蟲,種在人體內,平時沉睡瞧不出什麼異常,但若聽到特定的音律便會清醒,控制人的神智,且不知疼痛。」蘇念麟微微垂眸,盯著自己的修長的手指,斂住了眸子的莫名的情緒。
「你為何知曉的如此清楚?」江妤狐疑地瞧了瞧江子安,又瞧了瞧蘇念麟。
溫凝瞧著江妤那懷疑他倆的小表情,不由笑出了聲,「你倆可別逗她,快點告訴她吧。」
第20章 拼圖20
月光透過雲層,灑落在窗前,蘇念麟聽著江妤所言,緩緩起身走至窗邊,清風拂過臉龐,吹散了他心中的鬱氣,平復了心情後,道:「我師承苗疆聖姑。」
聽聞此言,江妤愣了神,忽然憶起,自己年歲尚小的時候似乎聽師父提起過,自己在苗疆有個小師兄,原先師父還說若有機會要讓他們師兄妹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