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治教化就不一樣了。
無論張夫子教出多少個學生,將人教導得多麼出色,都屬於他管轄之下,都屬於他這個縣令教化有功。
張夫子把河灣村變得越好,越是文興之地,對他這個縣令來說越有利。
更何況有程大人,燕夫子在,還有越來越多的讀書人前往河灣村教導。假以時日,河灣村必不同凡響!等圖書館建成,河灣村、雲縣,他這個雲縣縣令,必會聲名遠揚!也必會掀起風波。
做出來的留聲機與其獻往京城,給他人做嫁衣,不如獻給京城的大人,賣個好。若是程大人將來有事頂不住,他還可以走走京城大人的門路,也算是給自己找一條退路。
想起自己去府城通判家中送禮時,探聽到的消息,他敲敲木頭滾筒,詢問工匠:「用鐵不好製作橫軸,用銀好製作嗎?」
「用銀、銀?」這得用多少銀子啊?!
縣令沉聲道:「對,用銀!有銀礦石就用銀礦石,沒銀礦石就把銀子給融了!你們只要說,是能做,還是不能做?」
「能!」兩名工匠毫不猶豫。
在銀器的精細製作方面,他們極為有信心。就像夫人小姐們頭上戴的簪釵,金銀首飾,哪怕挑再細的絲,做再精美的花樣,他們都可以做出來!
縣令點點頭,讓人叫了管家來,帶他們下去領銀兩。
他站在窗邊籌謀沉思,不經意間忽然瞥見一道眼熟的身影。讓下人把對方給帶過來。
「你不是潤進的隨從嗎?為何沒跟他一起去河灣村?」
「回老爺,因為少爺就在府中。小人不敢忘職,一直在少爺身邊伺候。」
縣令皺眉:「前兩日講學大賽不就是學堂的休息日嗎?莫非今日也休息?」
僕從訥訥不言。
縣令乾脆去胡潤進的院落查看情況。
胡潤進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把他叫醒!」縣令背著手,吩咐下人。
下人忙把胡潤進叫醒。
胡潤進一拳捶在床上,就要發火。待聽清下人的話,一個激靈坐起身,披衣服下床。
「爹,你怎麼來了?」
縣令黑著臉說道:「還以為你懂事了,沒想到如此不知長進!」
胡潤進揮退下人,「爹,講學大賽您又不是沒去。拿著扇子跑跳,都丟人死了!今日去又要跳舞,我不耐煩這個,實在不大想去。」
縣令想想,讓自己兒子去跳舞,實在有失體統。不想去就不去吧。只免不了還要告誡一句,「下午該去讀書,繼續去讀書!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知道了。」胡潤進沒精打采地應一聲。
等縣令一走,他立刻扯開衣服,倒回床上。丫鬟放下床幔,他繼續再會周公。
……
河灣村曬穀子的廣場上,匯聚了越來越多的人。
方遠等人來的早,趕上了早操的尾巴。他們是第一次參加,跟著眾人一起跑步,喊口號,背書,覺得格外有意思。
于越氣喘吁吁地吊在末尾,被朋友們好一陣嘲笑。
「于越,你怎麼這麼虛?」
「別人諷刺書生是手無縛雞之力,看來還是高估了。你連跑步之力都沒有。」
于越已顧不得讀書人形象了,叉著腰,走走跑跑,說句話都氣喘連連。
「我要讀書備考,以為都跟你們一樣四處跑嗎?」
「說得跟宋文樂他們不是備考讀書人似的!你看看人家!」
宋文樂幾人一路小跑,從前面跑到後面,拍拍于越的肩膀,「看你這小身板!身體不好,將來怎麼科舉?」
「這又不影響!」
「怎麼不影響?身體不夠強壯,但凡換個季節,受點涼,就容易頭疼腦熱。要是病倒了多不划算!你還是多鍛鍊鍛鍊吧!」
領著沈照一路緩緩走來的沈明珠幾不可察地一頓,她匆匆掃一眼于越的臉色,再看看沈照,不由地握緊了孩子的手。
「娘?」沈照疑惑地叫她。
沈明珠應了一聲,領著他前往廣場,尋找程夫子。
「你以後早上就跟著程夫子來運動。」
沈照驀然抬首,纖長的睫毛快速扇動,清澈漂亮的眼眸微微睜大,小嘴半笑未笑。他難以置信的問道:「我每天早上都能來和大家一起玩嗎?」
沈明珠糾正他:「是鍛鍊。」
沈照咧著小嘴,眉開眼笑道:「鍛鍊!娘和祖母也每天一起鍛鍊。」
沈明珠看看說笑的人群,垂眸道:「娘看你鍛鍊就好。」
廣場最前邊,燕飛、大牛他們早已準備妥當。
張梓若領著孩子們回來時,方遠他們早已跑回來了。于越回來的晚,一回來就想往板凳上坐,被穀子攔住,「剛跑完不要坐,走兩步!走兩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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