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笑的漢子臉更是紅得像個猴屁股。
眾人一邊笑著,一邊目光閃亮地偷瞄牆上的字。
即便有的字不認識,也依舊在心裡反覆念了數遍。
張梓若笑道:「其實這句話是很優美的,是我翻譯得直白。我們單根據字面意思來看,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一天沒見你,就像隔了三個秋天。
大家想想,假如一個人對你說了這句話,他沒有直白的說出思念,但你自己在心裡品品,是不是能感覺到他想說又沒說透的思念?是不是能感覺到那種含蓄的美?」
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順著她的話一想,臉頰悄悄染上了紅霞。
已成婚的男子們與自己妻子對視一眼,憶起當年表達的思念,都羞澀地別開了頭。
未成婚的男郎也別彆扭扭地想了想,忍不住抿著嘴偷樂,悄悄去瞅自己心上人。
小娃娃們不懂爹娘的忸怩與羞澀,新學了一句詩, 便拉著小夥伴的手,迫不及待的用上了。
「二蛋,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石頭,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虎子,我好久沒見你了,如好幾年兮!」
家長們什麼害羞、彆扭的情緒都沒有了,只覺得手癢。
張梓若趕忙幫自己未來的學生解釋道:
「這句話是用來表達度日如年的心情的。雖然常用來形容情人之間的思慕,但也可以用來表達友人之間的思念。」
在巴掌下逃過一劫的孩子們擠擠挨挨湊到張梓若身邊,壯了膽,把詩句念得更響亮了。
張梓若忍俊不禁,看看天色,出言止了他們的勢頭,又繼續往下講。
大家來的太早,課程也提前開始了。眼見現在已經該吃午飯了。還是不要拖堂,早點結束的好。
她加快了講課的速度。
聽課的鄉鄰們卻恨不得她講的慢一點,再慢一點。
尤其是,最初只想著看熱鬧,壓根沒帶孩子來的人家。
一家來了兩個或者多個的還好,能派人回家,趕緊帶孩子來。
一家只來了一個人的,既想回家去叫孩子來聽課,又怕自己走了,聽不到新講的內容。
百般糾結下,為了孩子們的前程,牙一咬,撒開了腿往家跑。
一定得趁著夫子沒散學前,把孩子給帶過來!
「梁子!柱子!走!快跟我去秀才家聽課!」
瀋河還沒進家門,就急匆匆的喊了起來。
聽到聲音,他媳婦兒從屋裡出來,問:「這麼急幹啥?秀才媳婦還真會講學啊?」
「那可不?不僅會講,還講的特別好!我大字不識一個,都還學了兩句詩呢!」
「咱孩子已經少聽很多了!要是去的晚了,人家就散了!快點!快點!」
瀋河火急火燎的灌口水,催促孩子趕上鞋子跟他走。
沈家隔壁,做針線的丫鬟收回耳朵,托著繡好的錦衣,去找沈明珠。
「小姐,春衫做好了。我聽隔壁的瀋河說,張梓若在給大家講課呢!我們要不要去看個熱鬧?」
「村里人見識短。不過是教著念兩句詩,便覺得了不得了。」
沈明珠在畫卷上畫下最後一筆,放下毛筆,邊笑,邊搖頭。
「終究是差了許多,也不好看。把這幅畫拿出去燒了吧。」
丫鬟應諾而去。
……
村西頭,來的人越來越多。
新來的人怎麼擠也擠不進去。入目所及,皆是黑壓壓的人頭。
任後面的人,脖子伸得再長,腳踮得再高,跳得再努力,也看不到最前面的張梓若。
於是,大家各生各法。
或搬了石頭來墊腳,或站在凳子上,或直接爬到樹上聽講。
儘管有紙筒喇叭,但在有這麼多人的場合,能起的作用十分有限。
為了儘量讓大家都聽到,張梓若不得不提高了聲音講課,沒多久嗓子就嘶啞得像劈了叉。
東邊的鄰居殷勤地送上來一碗水,「妹——,啊不,夫子,快來喝口水,潤潤嗓子。」
張梓若道謝接過,一口氣灌了半碗水。
在眾人渴求知識的熱切目光中,她又講了近半個小時。
「好,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了。
交了束脩的諸位,若是認為我講的不好,跟我說,我把束脩退給大家。若是覺得我講得可以,兩日後就把孩子送來繼續上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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