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嬋還是病得起不了身,而根據京城的規矩,這種下聘或者是親迎的時候,懷有身孕的人是不能出現在現場的。
饒是如此,還是有去看了的丫鬟,繪聲繪色的給苗氏跟躺在床上起不了身的舒雅嬋描述著先前的場面。
舒雅嬋臉色本就蠟黃,這會兒聽著丫鬟在那說豐親王下了多少多少聘禮,那放在被子上瘦骨嶙峋的手背,青筋突了出來。苗氏坐在舒雅嬋的床沿,見舒雅嬋這般,打斷了丫鬟的話:「行了,你下去吧。」
丫鬟離開後,舒雅嬋這才啞聲道:「娘,我恨!」
她病得整個人都形銷骨立,說這話時,眼裡的怨毒更是不加掩飾,看著,竟是像個怪物一般。
然而苗氏是真心心疼女兒,她絲毫不覺得女兒這副模樣有什麼嚇人的,疼愛的摸了摸舒雅嬋因生病而枯黃的頭髮。
「嬋兒,這些日子你受苦了。」苗氏柔聲道,「你放心,你所遭受的苦難,總有一天,娘會連本帶利的讓阮明姿給吐出來。」
舒雅嬋卻有些崩潰:「這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她馬上就要風風光光的當親王妃了!而我,卻要在這滿是藥味的屋子裡苟延殘喘!咳咳咳咳!」
舒雅嬋劇烈的咳嗽起來。
苗氏一下一下的撫著舒雅嬋的背。
這會兒四下里沒有旁人,苗氏幽幽的問出了口:「嬋兒,你想進豐親王府嗎?」
舒雅嬋方平息了幾分咳意,聽到苗氏這問話,淚從消瘦的眼窩中落了下來,崩潰的喊道:「想又有什麼用!」
苗氏愛憐的摸著舒雅嬋枯黃的頭髮,語氣溫柔極了:「乖女兒,你只需告訴娘,你想不想?」
舒雅嬋眼神微動,抬起頭來,略微閃爍著看向苗氏:「…娘,你的意思是?」
苗氏卻只高深莫測一笑:「娘昨兒得了個消息,阮明姿她,不能生。」
舒雅嬋被這個消息驚得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苗氏笑的快意:「千真萬確。」
「好啊!阮明姿,你費盡心思成了豐親王妃又怎樣!」舒雅嬋惡狠狠道,她那形銷骨立的臉上,露出幾分扭曲的神色來,顯得更為可怖,「你沒法生!你終究要被豐親王厭棄!」
舒雅嬋罵了一通出氣,聽著外頭熱熱鬧鬧的動靜,又有些恨,懨懨道,「…雖說她生不了,但她也享了豐親王妃的富貴,真真是便宜她了!」
苗氏在一旁輕笑道:「我兒,這正是你的機會啊。」
舒雅嬋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向苗氏:「娘的意思是…」
苗氏愛憐的看向舒雅嬋,眼神極近柔情:「嬋兒,聽娘的,你好好養身子,且先讓阮明姿得意幾日。過些日子,娘就要讓阮明姿求著你進豐親王府當側妃!到時候,她不能生,你就趕緊抓緊時間懷孕,生下了豐親王的長子,豐親王府里,不就是你說了算嗎?」
舒雅嬋眼神幾次變幻,最後竟是沉浸在了她在豐親王府一呼眾應,享盡豐親王寵愛的景象中。
到那時候,阮明姿那個小賤人又算得什麼?!
不過是一個名存實亡的豐親王妃罷了!
許久,舒雅嬋這才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抓住她娘的手,眼神中滿滿都是期翼:「娘,我相信你!我一定會好好養身子的!」
苗氏憐愛的摸了摸舒雅嬋的頭髮。
…
下聘這一日,豐親王府與平陽侯府是出盡了風頭。
第二日還有言官隱晦的參了一本近些時日朝中一些官員奢靡無度的摺子。
永安帝覺得晦氣,直接留中不發。
大喜的日子,又是同元一大師批命中跟桓白瑜天造地設的姑娘家議親,這些沒眼力勁的,跑出來故意噁心人。
永安帝非但沒有理會那摺子,還在下朝後,把桓白瑜叫住,慈眉善目的問他:「你給平陽侯府下了那麼多聘禮,府里還有銀錢養媳婦嗎?要不朕從私庫里給你撥一點兒?」
桓白瑜淡淡道:「養個媳婦,足夠了。」
永安帝有些悻悻的:「差點忘了,你那個媳婦,會賺錢的很…對了,近些時日搞的什麼,什麼鋯石首飾?朕的幾個妃子吵著都想要…回頭讓你媳婦送幾套來宮裡。朕按市價的兩倍買!」
桓白瑜抬眼看了永安帝一眼:「是。」
同樣留下來,想找桓白瑜說點私事的桓毓鳴,一聽就嫉妒極了:「父皇,兒臣近些時日手頭也有點緊…」
永安帝沒好氣的斥道:「找你母妃要去!天天就琢磨著從你老子這兒摳搜東西!」
罵是這麼罵,回頭永安帝還是又讓秦雲給了桓毓鳴些金子,嫌棄道:「趕緊走!別讓朕再看到你這臭小子找朕來要錢!混不咎的臭小子!」
桓毓鳴得了一箱金子,哪裡管永安帝罵他什麼,高高興興的跟永安帝說了一堆拍馬屁的話,這才溜出去了。
阮明姿手腳很是麻利,從桓白瑜這聽說了皇帝要買她的鋯石首飾,立馬拿出了幾套庫存大貨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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