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這般想著,也不敢含糊,立即道:「殿下稍等,屬下這就取來。」
不多時,蘇一塵便利落的取了一個錦盒回來。
錦盒裡放著一塊令牌。
那令牌看不出質地來,上面刻著某種古怪花紋,像是上古時期的瑞獸。
這枚非金非玉的令牌,曾經隨桓白瑜失蹤過小半年,而後桓白瑜回來時,自然也將這令牌帶了回來。
然而回來後,他家殿下似乎不太待見這令牌,除了必要的時候使用,平日裡都交由了蘇一塵保管。
蘇一塵謹慎的將那令牌雙手遞到了桓白瑜面前。
桓白瑜接過來,摩挲了下上面的花紋,神色有些莫測。
蘇一塵心驚膽顫的在旁邊候著。
兩人都沒有說話。
桓白瑜神色晦暗難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一塵面對他家殿下的反常,只覺得心驚膽顫。
滿腦子都是「發生什麼事了」。
直到外面寒鴉棲枝,桀桀的叫了幾聲,才像是打破了這個詭異的寂寥。
桓白瑜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手裡依舊握著那塊令牌,聲音有些冷,卻帶著一抹極難察覺的茫然:「…我醒來時,當時這令牌上,綴了一條流蘇。那流蘇上面的編法,同那條絡子,一模一樣。」
「啊?」蘇一塵一開始沒聽懂,有些懵。
尤其是他家殿下話中那抹不易察覺的茫然,他聽得心驚膽顫的。
然而那抹茫然好似他的錯覺一般,桓白瑜說完這話,又陷入了沉默。
蘇一塵這會兒終於也反應過來,這個「醒來時」,大概說的是他家殿下恢復記憶的時候?
可後面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絡子?
他窺著他家殿下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殿下,你是想找那條流蘇嗎?」
蘇一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說完這句話後,他家殿下的神色更冷了…
蘇一塵忙眼觀鼻鼻觀心的閉上了嘴,站在一旁就當自己沒說話。
半晌,他家殿下才神色冷漠道:「那條流蘇,我醒來後就扔了。」
「…」
蘇一塵覺得他明白了。
也就是在他家殿下失憶期間,不知道是誰給他家殿下的令牌上綴了一條流蘇,他家殿下恢復記憶後,忘了養傷期間的記憶,直接將那流蘇扔了。
但現在,他家殿下又不知道看到了誰那兒有條絡子,突然想起來那條被他扔掉的流蘇…
基於他家殿下這段時間的反常,蘇一塵大膽猜測,這條流蘇,十有八九跟某位阮姓姑娘有著非一般的關係。
而那條出現在他家殿下口中的絡子,八成也跟某位阮姓姑娘有關…
所以他家殿下今兒才這般反常。
…不得不說,作為豐親王左膀右臂之一,蘇一塵真相了。
蘇一塵看著他家殿下那張越發冷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要不,再讓阮姑娘幫著打一條?」
「…」桓白瑜冷著臉將手裡的令牌放回了錦盒,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有說過是她打的嗎?」
「是,是屬下妄自猜測。」蘇一塵從善如流的認錯,而後看著他家殿下冷冷的將那錦盒關上,心裡嘆了口氣。
他家殿下,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對人家阮姑娘非同一般啊。
…
這會兒的阮明姿,並不知曉一條絡子引發的種種。
她這會兒正在跟綺寧窩在房間裡的貴妃榻上,兩人一人一頭,分別捧了一本雜書,倚著大迎枕,看得津津有味。
北方的天向來要冷一些,阮明姿她們住的這歸來客棧向來待客妥帖,眼下已經開始燒炭。
當然這炭火,分為諸多檔次,跟著住的房間檔次來。
阮明姿跟綺寧他們住的是最好的上房,燒的炭,自然也是比較好的銀霜炭,沒有什麼煙氣,只一小盆,便燒得屋子裡暖和的很。
綺寧看完了一個故事,起來去撥弄了一下炭盆里的炭火,轉頭問阮明姿:「可要倒杯茶?」
阮明姿正沉浸在雜書寫的故事之中,也沒跟綺寧瞎客氣,頭也不抬:「要。」
綺寧給阮明姿倒了杯茶,正要問阮明姿吃不吃橘子,便聽得外頭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誰啊?」綺寧問道。
外頭有聽上去很耳熟的聲音回道:「客官,是我,店裡頭的夥計。」
歸來客棧服務很妥帖周到,有時候會有夥計敲門主動問要不要熱水,亦或是送些時令水果上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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