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茶樓掌柜這會兒反應過來,還是難以置信,他有些掙扎,有些糾結,最後還是漲紅著臉,艱難道:「小姑娘,我也不是那等不厚道的,不能坑你…這茶樓,真不是個置業的好地方。」
看來這茶樓掌柜,委實是個厚道人。
阮明姿笑容愈盛,「沒事,掌柜你開個價,合適就買了。」
茶樓掌柜似是有些無措,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封今歌,意思是這位大人,你既然跟這位姑娘認識,不勸勸嗎?
封今歌那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熠熠生輝,微微一笑:「阮姑娘自己的事,自然是自己拿主意就好。」
阮明姿笑著頷首。
所以說,還是跟聰明人相處起來舒服。
最起碼不會被莫名其妙的人,打著莫名其妙為你好的幌子,來干涉你。
那茶樓老闆心臟怦怦怦直跳,他口乾舌燥的看向阮明姿:「姑娘,你真想買啊?」
阮明姿笑得輕快:「自然是真心的。不過,也得看看掌柜你開的價格。咱們這買賣,總得價格合適,才能皆大歡喜,對吧?」
那掌柜掙扎半晌,最後看著似是下定了決心,同阮明姿開口道:「既然姑娘是誠心實意的,那我也給姑娘一個誠心實意的價格,這街邊的店鋪,連帶著後頭的院子——作價二百兩,你看如何?」
京城土地幾乎是寸土寸金,這座茶樓鋪面極大,又是二層。阮明姿雖說沒去後院看過,但單憑這前頭的二層樓,放到別處,估摸著沒有七八百兩拿不下來。
若是地段特別好,幾千兩那都是便宜的。
如今竟然只算了個二百兩,簡直算得上是跳樓大酬賓了。
阮明姿略有些驚訝的看向那掌柜,那掌柜露出個苦笑來:「若非勉力難撐,我也不願賣了這祖產…只是姑娘我也不誑你,這二百兩,其實還算是我賺了。畢竟,若非有人想賣,這只是一堆賣不出價格去的破爛木頭磚瓦罷了。」
委實是個實誠人。
阮明姿沒再猶豫,爽快的很,當即拍了板:「行,二百兩就說定了。今兒這天色不早了,怕是過戶的衙門那早就關了門,明天我們就找個中人作證,去衙門那辦理過戶,掌柜的大可放心。」
三言兩語就定下了一樁二百兩的買賣。
言語中的隱隱透露出的豪氣,讓周湛明都為之側目。
要知道,阮明姿跟綺寧的穿戴,看著都是極為普通百姓家的女兒。
但若真是出身極為尋常普通,又哪裡能這般不眨眼的直接花二百兩買下一棟鬼街鬼宅?
周湛明忍不住又看向封今歌。
只見那封今歌,那桃花眼依舊笑得彎彎的,並不怎麼吃驚的模樣。
周湛明默然。
茶樓掌柜見阮明姿允了,一陣激動,卻也有最後那點良知上的克制跟掙扎,他說話語速都快了起來:「…小姑娘,你可真想好了?二百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鋪子買來,沒有人來,只能說是砸在手裡!」
阮明姿卻一派輕鬆,她沒有多做解釋,看上去像個不解世事的小姑娘,只笑道:「掌柜放心吧,我就是覺得這兒有點合我眼緣。更何況,我是打算在京中做些生意的,就算把這當庫房都十分合算…掌柜要是不放心,我現在可以把訂金先給付了,掌柜只用給我寫個條就好。明兒過戶的時候,從那二百兩里扣去這訂金就是了。」
「不用不用!」茶樓掌柜連聲道,他看出來了,眼前這小姑娘是真心想買,也終於釋懷,不用再背負莫名其妙的良心譴責。
這晦氣地方,一開始還是有夥計的,後來慢慢的連自己的吃住都成了問題,哪裡還請得起夥計?算下來已經是孤身在這住了許多年了。
這會兒竟是幾句話之間便把這茶樓給賣了出去,他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一樣,人看著都精神了幾分,他一揮手,豪氣道:「今兒你們這一桌的茶,算我請了。」
阮明姿笑著道了聲謝。
綺寧雖說也不太明白阮明姿為什麼要在這兒買下這茶樓,但他方才細細想過了,其實這並不重要——眼下他需要做的,是跟阮明姿站到一塊兒,別拉她的後腿。這買茶樓的事,事後阮明姿自然會跟他好好解釋。
掌柜又想起什麼:「…說起來我一直住在這後院,明兒一日可能搬不完,過戶之後,小姑娘能否寬宥幾日,我也好再去找別處買個小院子。」
這自然是沒什麼問題,阮明姿很乾脆的應了,掌柜也敞亮,見阮明姿沒說期限,他自己就給補上了期限:「不過小姑娘放心,最遲三日,我一定搬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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