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裝作看不懂少年的死亡凝視,若無其事的伸出手,用手背在少年額上試了試溫度,然後再若無其事的把手縮了回來。
屋子裡的空氣都仿佛要凝滯了。
阮明姿裝作無事發生,同整個人都要崩起來的玄衣少年談起了別的話題:「…那個,村裡的孫大夫雖然也給你開了藥,但你的五臟六腑到底是受了傷,在村子裡也不好調養。要不我們去縣城調養?」
少年定定的看著阮明姿一會兒,半晌才垂下眼眸,啞聲道:「不必麻煩。沒什麼大礙,只需靜養,藥物只是輔助。」
見少年一口氣說這長句子不帶停頓磕絆的,看著是比先前好上不少。
阮明姿抿了抿唇,知道這就是個倔的,也懶得跟他在這上面爭執。
身體是人家的,她還能強按著人家聽她的不成?
「行,」阮明姿很是乾脆,「那你好好休息,我這幾天給你搞點有營養的。」
阮明姿把頭髮簡單的攏成個髻,隨手拿了根梳妝檯上的桃木簪一別,又把她的弩弓拿布條一圈圈纏到胳膊上,做好這些,利利落落的便要出門。
「你…」少年沙啞開口。
阮明姿回身,挑眉看她:「怎麼了?」
玄衣少年沉默了會,這才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後面那個「好」字,他顯然有些說不出口,阮明姿善解人意的很,主動替他把話補全了,「你是想問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嗎?」
玄衣少年又沉默了。
阮明姿見他這副不自在的模樣,忍不住就打趣:「你就不能當我人美心善?」
少年冷漠抬眸。
阮明姿自己先「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我開個玩笑,別介意。其實你兩年前救過我,當時你帶著一個穿灰衣服的…」她比劃了一下,「騎著馬,把拐賣我跟我姐妹兒的人販子殺了個精光,還讓人把我們送了回去。」
阮明姿朝他露出個燦然的笑來,猶如漫天星雨散入銀河,「當時馬車裡不止我跟我姐妹兒,還有好多少女。你救了這麼多人的一輩子,我救你一命,照顧你,都是應該的。是你該得的福報,你就放心在我這養傷就行。」
少年又陷入了沉默。
阮明姿輕快的說完這些,見少年坐在那沒有說話,只是從一側望去,下頜都繃得緊緊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了,」阮明姿這才想起一件事,笑盈盈的看著那冷雋的少年,「我叫阮明姿,立刀元的阮,明亮的明,風姿的姿。你還能記起你叫什麼嗎?」
少年頓了頓,這才緩緩道,「不記得了。」
「…也總不好老是那個,那個的稱呼你。」阮明姿有些苦惱。
少年看著似是不太在意這個,「隨意。」
阮明姿挑了挑眉,她其實不大喜歡給人起名字,給人起了名字後總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像是蓋戳一樣。
不過…阮明姿不由得看向少年的臉。
他頭上包著的繃帶有些微微鬆了,散了些,眉眼依舊是清雋冷麗的,嘴唇薄薄的抿起,看著便有種不太好相處的疏離冷漠感。
「名字也只是個代號,咱們也是為了彼此稱呼方便,沒有別的意思啊。」阮明姿小小的做了個聲明,「我撿到你時,你躺在亂石灘的礁石間。要不,就叫礁石?…阿礁?」
新出爐的阿礁對這個名字似乎沒什麼意見,漠然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阮明姿先前還沒覺出什麼來,但把「阿礁」喊出來後,她總算察覺到了哪裡不對。
…她還真不是故意的。
但玄衣少年都已經漠然的應了,她這會兒倒也不好改口。
阿礁…就阿礁吧。
阮明姿有點心虛的移開眼神,咳咳兩聲:「那,阿礁,我這就出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少年冷冷淡淡的又應了一聲。
陽光透過窗柩映在少年那有些蒼白的臉上,從眉眼到鼻樑,再到薄唇,無一處不恰到好處。
少年清雋又冷漠,垂著眉眼,抿著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阮明姿忍不住嘴角就翹了起來,甚至還想吹個口哨。
第205章 傳言竟然是真的
阮明姿這幾日為著阿礁的傷勢,煞費苦心,天天變著法子做各種有營養的吃食,一直跟著吃的自己都肉眼可見的胖了一圈,她隱隱約約有種自己成了養豬小能手的錯覺。
反倒是養傷的阿礁,除了蒼白的臉色稍稍有了些正常血色之外,倒也看不出胖來,整個人依舊是瘦削挺拔的。
若非他眉眼太過冷峻,又總是一副冷冷漠漠的模樣,阮明姿都想上手戳一戳他的胳膊,看看是不是把肉都藏起來了。
車夫駕車過來接貨的時候,她想了想,只把貨物放到了馬車上,讓車夫給家裡回了話,人倒是沒跟著回去,繼續留在榆原坡的小院子裡,照顧阿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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